芦泽茉站在距离他几米远的位置,在这里,已经是对方攻击必中的范围了。
“你杀了多少人没算过吧,你想过吗,这些人里也可能有曾经在你保护下、与你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还是说你一点也不敢想呢?因为已经……无所谓了,别人的生命与你无关。”她颤抖却咬牙切齿地说着。
“包括跟随你的队友。”
莹莹的月光从云后漏出,泛着蓝色落在这个空旷的室内,织田作之助望着纪德,或许是一种名为感觉的存在,他清晰从那不变的神态上看到了动摇。
死水般的人,只剩下躯壳的幽魂,为何在动摇?
“你一个小孩子,根本就不明白我所说的、我所寻的到底是什么。”纪德皱紧眉头,提高声调喊道,对她举起了手里的枪。
这样的人……
“虽然我很想说不是,但……算了,那我一个小孩子都明白的事,你为什么不明白。”
mimic的成员不过都是在向外宣泄自己的绝望与无助罢了,真要寻找那片战场的话,为何不将尖刀对准害他们陷入此地的人。
除了曾经士兵的本能外,谁能说不是一种凌弱的心思在作祟。
纪德他清楚吗?或许吧,也许mimic的其他人同样也清楚,但现在他们眼里只剩下自己了。
他人的痛苦又算得上什么呢。
芦泽茉抬头紧盯着枪口——又或者是纪德,继续道:“你打算开枪是吗?但是想必已经知道结果了吧,我不会死,更不会受伤。”
在绝对必死的位置上,却不可能存在预想中的结果。
无论从什么方向,什么位置,怎样的角度,甚至变换武器,都不会导致她的死亡。
似乎世界上的一切都在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纪德静默地注视她,随后竟然缓慢放下了举枪的手,略显苦恼地叹息道:“你打算向我复仇吗?”
为了那些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人,而阻止他的计划,为了看到他气急败坏或是失望的神态,然后让自己为此赎罪?
芦泽茉微微一愣,诚恳回答:“不,我才没那么伟大……我只是想骂你一顿,很早就想了,至于其他的,没有想过。”
活下来赎罪或是被谁杀死,都跟自己没有关系。
别人的生命应该如何,不是她能决定的事。
在场的人都不免惊讶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