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奥多尔漱完嘴,言简意赅地说道。
“因为惊喜礼物盒打开就不是那么惊喜啦。”
对方的声音凑在他耳边,用一种真情实感的语气说:“你不觉得等帷幕拉开的时刻,看到他们脸上措手不及的表情很有意思吗?”
“确实很有意思。”
费奥多尔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眨了下眼睛,声音听上去比祂还要更加真情实感一点:“上次我就是这么干的,再来一次的话,大概下次任务就能荣升为邪神典礼上的献祭对象了。”
然而实际上费奥多尔根本不在意——在了解到同事们的性格之后,他在“自己会不会被丢出去献祭”这个问题上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用这个说法糊弄别人。
“献祭吗?那我可以勉为其难地帮忙主持一下……啊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对这种结局可太难过了,噗。”
祂的喉咙里再次发出轻轻的愉快的笑声,就像是蜘蛛丝轻微的弦颤,几乎能让人想象出对面大概是一个很喜欢笑的“人”。
费奥多尔扭了下头,但是什么都没有看到。在他想要出口询问对方关于摩根·罗伯森的事情到底知道多少时,这位总是在笑着的女人突然开口打断了他即将出口的话。
“——他们在门口。”
莫里亚蒂女士如是说。
然后这个声音便突兀地消失,像是她已经自顾自地走开了。
侦探事务所的门口传来“笃笃笃”的敲门声。
费奥多尔听到太宰治过去打开了门,用假得有点让他头疼的声音说了句热情洋溢的“早上好”——这里并不是很好的隔音甚至让窃听器的费用都省了下来。
“请问诸位是有委托吗?”太宰治的声音依旧充满了虚假的热情。
费奥多尔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感受到上次太宰治吃柠檬鱼时满脸嫌弃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了:他现在感觉自己的牙根也有点酸。
“有委托人来了吗?”
为了不让自己的耳朵受到更多的荼毒,他推开门问了一声,从门口看到涩泽龙彦正在桌子上面铺那种时间水晶,边上还有一盆水。水盆边缘围满了白花。
白猫把水晶丢到水里,用红色的眼睛仔细地观察着水对水晶的折射。但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这只猫似乎正在忍笑。
费奥多尔忍不住闭了下眼睛——某个人今天的演技是浮夸到连猫都看不下去的地步了吗?
太宰治在门口笑吟吟地请进来的几位坐到沙发上面,然后转身就往费奥多尔本来打算泡咖啡的杯子里倒上了红茶。
这次来到这里的人就不是莫妮小姐那样的社恐了,接过红茶的姿势相当自然,同时看了眼走出来的费奥多尔与在用一张报纸折纸飞机、同时也在努力憋笑的江户川乱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