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十七分，苏雨晴的直播间人数突破了五十万。
“家人们，我现在已经进入了永生制药的废弃工厂。“她将手机镜头对准锈迹斑斑的铁门，门上的锁链早已被人剪断，垂挂在门框上像一条死蛇。“据说二十年前这里发生过一场大爆炸，死了三十多个研究员，之后就一直废弃到现在。“
弹幕疯狂滚动：
【晴宝别进去！听说那里闹鬼！】
【上次有个主播进去直播，第二天就疯了】
【快看后面！墙上是不是有张脸？】
苏雨晴回头看了一眼，只有斑驳的墙壁和破碎的窗户。月光透过窗棂，在地面上投下诡异的格子阴影。
“别吓我啊，我胆子很小的。“她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却悄悄咽了口唾沫。作为灵异探险类主播，她需要这种刺激的内容来维持热度，但今晚这个地方确实让她从骨子里感到不安。
工厂内部比想象中保存得完好。巨大的反应釜、错综复杂的管道、落满灰尘的控制台，仿佛时间在这里静止了。苏雨晴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厂房内回荡，手电筒光束扫过的地方，尘埃像小精灵一样飞舞。
“根据网上流传的资料，爆炸发生在地下实验室。“她对着镜头小声说，“据说他们在进行某种人体实验...“
【快看右边！】
【卧槽！那是什么？】
【主播快跑！！！】
弹幕突然爆炸。苏雨晴猛地转身，手电筒光束照向右侧角落——
一具尸体。
准确地说，是一具被保存在透明容器中的女尸。尸体看起来三十岁左右，黑发如瀑，面容安详，皮肤甚至还有弹性，仿佛只是睡着了。她穿着一件白色实验服，胸前别着工牌：首席研究员林岚。
“天啊...“苏雨晴倒吸一口冷气，弹幕已经疯了。
更诡异的是，容器旁边放着一个银色的金属箱，箱体上印着一个鲜红的符号，像是火焰中重生的凤凰。
“这...这应该是违法的吧？“苏雨晴的声音开始发抖，“我得报警...“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突然闪烁起来，直播间信号变得极不稳定。弹幕变得断断续续：
【后面...】
【有人在...】
【跑啊！！！】
苏雨晴猛地回头，手电筒光束扫过整个空间——什么都没有。但当她转回来时，容器中的女尸...睁开了眼睛。
直播间最后定格在苏雨晴惊恐万分的脸上，然后信号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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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苏雨晴，25岁，网络主播。今早九点被房东发现死于公寓浴室内。“
陈默戴上手套，蹲下身检查浴室门锁：“门是从内部反锁的，窗户也是锁死的。初步判断是密闭空间内的意外死亡。“
“意外？“法医秦夜挑了挑眉，“你见过哪个'意外死亡'的人会笑得这么开心？“
确实，浴缸中的苏雨晴面带微笑，双手交叠放在胸前，像睡着了一样安详。如果不是她惨白的脸色和毫无起伏的胸口，几乎看不出她已经死了。
秦夜戴上橡胶手套，轻轻翻开死者的眼皮：“瞳孔扩散，角膜开始浑浊，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8到10小时前。“他顿了顿，“也就是凌晨一点到三点之间。“
陈默皱眉：“但她的直播结束时间是三点二十，之后她还给朋友发了消息。“
“那就奇怪了。“秦夜的声音平静得近乎冷漠，“除非她的手机被别人使用过。“
他小心地检查尸体表面，突然停住了：“陈队，你看这里。“
苏雨晴的睡衣领口下，隐约可见一个细小的红点，像是针孔。
“注射痕迹？“陈默凑近观察。
“不，太整齐了。“秦夜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波动，“像是...手术切口。“
他示意助手帮忙将尸体抬起来检查背部。当尸体被稍微抬起时，陈默倒吸一口冷气——
苏雨晴的后背中央，睡衣被剪开了一个完美的圆形缺口，露出下面的皮肤。那里的皮肤呈现出诡异的半透明状态，能隐约看到里面的脊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