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接下来的这道五指毛桃炖鸡。
光听名字可能会误会,以为这道汤品是水果和鸡汤的组合,但五指毛桃可不是什么水果,其实是裂掌榕的根。神奇的是,五指毛桃煮出来的汤带着椰奶的香气。
杨新知急哄哄地要盛上一碗,打开砂锅盖,经过长时间的炖煮,汤面已经浮起金灿灿的鸡油,封住下层浓香的鸡汤,用勺子荡开油层去捞底下的清汤,再来几块鸡肉。
这么一搅动,空气中椰奶香和鸡汤的香味更浓。
盛好的一碗先递给俞青,杨新知又给自己捞了一碗,凑到嘴边吹了吹气就喝了一大口。这碗金黄的鸡汤醇香中透着温润,椰奶的清香和丰腴的肉香纠缠在一起,并不觉得油腻,反而滋味清鲜。
喝上小小一碗,这份从舌尖缓缓流淌到心底的暖意,瞬间驱散了所有的寒意和疲惫。
“好香浓,比椰子鸡还要香。”俞青点评道,“大自然真的好神奇,树根竟然也能煮出椰奶的香味。”
杨新知笑呵呵的说:“大自然是很神奇,发现树根有椰奶香的人也很神奇。”。
是啊,正是先人这份神农尝百草的精神,才让现代人的食材库大大丰富起来,才有今天俞青和杨新知喝的这道五指毛桃炖鸡。
一口气喝完了汤,两人才去捞碗里的鸡肉,这鸡在砂锅里不知道炖了多久,已经软烂脱骨,一夹就酥烂到骨肉分离。吃着却并不干柴,入口无渣,只有在炖煮中渗入鸡肉的缱绻椰香长久地在舌尖萦绕。
一锅五指毛桃炖鸡快要见底,夫妻俩点的主食才端上桌,不是南来饭馆出餐慢,而是大家都吃得太快。除了经常给服务生一种“我记得菜上齐了,怎么都是空盘,难道是上错了?”的错觉,南荼觉得这没什么不好,搞餐饮的都巴不得客人吃饭快,翻台率高嘛。
两人今天另辟蹊径,没选中规中矩的米饭佐餐,点了一道既算点心也可以算主食的粢饭糕。
粢饭糕做法简单,米饭蒸熟以后,加入些盐调味,再压紧实切成扑克牌大小,油炸后就能出锅。吃起来外面焦脆,内里绵软,喷香松脆。
如果觉得单纯的粢饭糕单调,少了那么点滋味,也有配咸口和甜口的酱汁一起吃的。有些餐厅还推出了粢饭糕配红烧肉这样的搭配,不管有没有人痛斥这种做法是玷污了他们心中的粢饭糕,反正食物是要进肚子里的,有人买账,不浪费就好了。
不推陈出新,一直守着老旧的那一套,现在街面上也不会有那么多美食餐厅了。
南来饭馆的粢饭糕不仅配了酱,还把原本比较方正的粢饭糕切成了更好入口的长条,表面裹上一层烤得香脆的薄薄的紫菜碎,看上去颇有几分海苔米饼的模样。
不过吸引俞青目光的还是放在旁边的一小碟酱料,这是什么酱,为什么会是这种清新的奶油绿色?看着还怪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