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薛白松脸上的怒意顿时被一片温和亲善的笑容取代。
他拍了拍李长峰肩膀,“老李,这件事就有劳你了。”
“大人放一百个心!”
李长峰拍胸脯保证,心中则暗骂,狗日的老东西,不就是为了多要好处?跟装什么装!
薛白松忽地问道,“你今天让韩山鹊做的事情如何了?”
李长峰笑道:“不出意外,学府中那些陆家子弟,都已经被擒下!”
薛白松提醒道:“咱们天河学府毕竟代表大乾官方,记得要依照大乾律令,给他们安排个合理合规的‘罪名’。”
“这是自然。”
李长峰道,“府主放心,我保证做得滴水不漏,哪怕钦天司的人来了,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薛白松感叹道:“说起来,也多亏昨天那陆夜诈尸还魂,强夺陆家族长权柄,打乱了潘家的谋划,才给了我们上桌吃肉的机会。”
“嘿嘿,这么说的话,我们还真得感谢一下陆二少!”
李长峰调侃道,“没有他搅局,岂有我们的机会?
他和薛白松对视一眼,都不禁大笑起来,大殿内充满快活的气息。
冷不丁地,一道尖利惊慌的大叫声在大殿外响起。
“府主大人,不好了!”
一个侍卫匆匆而来,将发生在刑律堂的血腥事情和盘托出。
陆夜!
那小家伙竟然杀进了天河学府?
薛白松差点怀疑听错,问道,“是否还有其他人和他一起?”
“没有!”
“他人如今在何处?”
“他……他去了演武场,并且闹出很大动静,说是要把府主和大长老的丑陋罪行揭发,昭告天下!
薛白松心中一紧,意识到不妙。
须知,针对陆家子弟的事情根本见不得光。
一旦被陆夜大肆宣扬,消息注定瞒不住。
若闹得满城风雨,大乾官方必然不会冷眼旁观!
“此子还真是嚣张!”
李长峰咬牙,杀气腾腾,“趁此机会,必须将其擒下!”
“走,带其他长老一起,去演武场!”
薛白松下达命令。
演武场。
刚下过一场狂风暴雨,天光染透云层,瑰丽如梦幻。
演武场中央。
陆平手握棒槌和铜锣,哐哐哐地敲打着,声音扩散很远,显得很是热闹。
许许多多天河学府的学生,早已被吸引而来,围拢在演武场附近。
“那家伙就是诈尸还魂的陆夜?他竟如此年轻!”
“他这是要做甚?”
“没看出来吗,在鸣冤呢!”
在人们视野中,玄衣佩刀的陆夜双手负背,立在演武场中央,挺拔修长的身影傲立,沐浴天光之下。
不过,最引人瞩目的却不是陆夜。
而是跪在陆夜身前的两个人。
分别是刑律堂执事韩山鹊、教习李拓。
两人浑身是血,伤痕累累,凄凄惨惨如阶下囚。
陆平一边敲锣,一边悲愤地慷慨陈词,把刑律堂发生的事情一一说出。
除此,还痛斥府主薛白松和首席长老李长峰勾结,枉顾大乾律令,故意坑害陆家子弟……
那跪伏在地的韩山鹊、李拓二人,便是为虎作伥的爪牙。
这一幕,在场中引发轰动,哗然声此起彼伏响起。
“昏睡三年才刚醒来,我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做,就那点修为,还能翻天不成?”
很多人无法理解陆夜的举动。
这实在太疯狂,和自取灭亡都没区别。
“不过,府主和首席长老的做法也的确太过分,哪有这么欺负人的?”
有人为陆家子弟的遭遇愤愤不平。
“堂哥,咱们是不是太高调了?”
陆平压低声音问,感觉很刺激,也很紧张。
“我也想低调,可咱们陆家如今的处境,根本不允许我低调啊!”
陆夜轻语,“再说了,今天咱们若不把事情闹大,怎能惊动大乾官方?至于后果,你无须担心。”
他看向一侧位置,那里是演武场最中央,立着一块高有九尺的青铜鼎。
此鼎名唤“百炼”,原本并不属于天河学府,反倒和陆家大有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