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再哄他两句呢?
她也不说话,明知道他不高兴,但一言不发。
白辞手背上青筋迸出来了点,
他别过眼不看她的笑眼,手落在她脸上,用了点力气,把人皮面具贴紧。
两人之间气压都变得有点低,等裴朝朝的人皮面具完全戴好了,都没人说一句话。
僵持之中,赵息烛突然走过来:“回家。”
裴朝朝一顿,侧目看他:“回家?”
赵息烛太阳穴跳了几下,目光暗沉,声音难得地有点冰冷:“亲都订完了,你还留在这做什么?”
他平时说话做事,不管手段多阴毒,但表面大多是一副散散漫漫的模样,压迫感很足,但笑里藏刀,让人不太敢招惹;然而这时候声音冰冷,像是已经生气到了极点,压不住情绪了。
裴朝朝本就喜欢操控别人情绪,看别人情绪因为她一句话一个动作起起落落,更何况赵息烛和她关系势同水火,他要拦着她和白家人接触,之前将她盯得死死的,现在这一幕都是她算计出来的,狠狠打了他的脸,他现在在失控边缘横跳,是她的成果。
她心情更愉悦了:“你要回去就自己回去就好了,为什么一定要拉着我?先不说我留在这儿是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就算我没事做,你叫我回去,我就要和你回去吗?”
赵息烛闻言,阴翳地盯着她,沉默半晌后:“为什么拉着你?”
他目光在她脸上缓慢游走,像冰冷的巨蟒伸出舌头舔舐她眉眼鼻唇,然后他笑出声:“因为我是你哥,做兄长的,难道还管不了自己的妹妹吗?”
这话一落,
饶是裴朝朝这样擅长操控人情绪,也难得得愣了下。
兄长?
妹妹?
她反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赵息烛是什么意思,一瞬间感到意外——
赵息烛看她戴上人皮面具,顶着赵木楹的脸,于是又过来伪装她的好兄长了!
他又不是不知道她是冒牌货,但第一次他看见她的脸的时候,反手给她扣上了面具;刚才她顶着自己的脸转头看他,和他说话,他佯装没听见,无视她,站在那边和死人一样无声无息。
现在等到她戴上人皮面具,他好像才活过来。
哪怕她都已经这么明显了,他居然还能在这硬生生地自欺欺人,已经显得都有点疯魔了。
裴朝朝:“……”
多少有点荒谬了,他好像终于疯了,精神不太正常。
裴朝朝被荒谬笑了,那点恶劣的意图又爬上来。
她故意拆穿,激怒他,声线柔软而缓慢,像一把尖刀,用着很小的力道反复凌迟他:“赵息烛,你当哥哥当上瘾了,所以我面具一戴,你就真觉得我是你妹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