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摔在他身上,又撑住身体爬起来——
一只手握着匕首,另一只手撑在他肩头。
她跨.坐在他腰.腹间,以一种高高在上、迫人臣服的姿态。
两人现在距离很近,姿势也十分亲昵,但血淌了一地板,实在不怎么旖旎。
琼光君垂眼看着胸前匕首,血液顺着刀锋流,红得刺眼,
而那只握着刀的手骨肉匀称,白晰漂亮,本该干干净净,但现在,黏哒哒湿漉漉的血也在地往她指缝间淌。
胸口剧痛,但看见她的手被自己的血迹染脏,琼光君又有种难以言说的快.感顺着尾椎往上爬,甚至很轻地喘息了一声。
他思维仍运转着,知道她在往自己心口捅刀,但情绪又空白一片,以至于他怔怔然做不出任何反应,被她跨.坐着压在身.下,也没有挣扎,只微微掀起眼皮看着她。
他目光有点失焦,不似平时那样冰冷,反而有种水雾迷蒙感。
过了半晌,才轻轻抬起手,抓住她手腕,但也没用力:“……为什么?”
被她捅一刀子,他的第一反应竟不是勃然大怒,而是像这样茫然。
天界的神仙们见状,几乎被震撼冲昏了头——
“这这这……琼光君怎么回事啊?!”
“可能太震惊了没反应过来,他只要不躺在这任她捅就不会死,稍微运转点灵力就能反杀她。”
“肯定的。等他反应过来,裴朝朝估计就完蛋了”
那一边。
裴朝朝看见他的反应,没想到他第一句话竟是问她为什么,也感到很新奇,大发慈悲回答:“因为你贱啊,仙长。”
她轻轻拍了拍琼光君的脸,垂首在他耳边呢喃:“都已经知道我说喜欢你全是骗你的,但还是舔着脸贴上来,脸上做出恨我的样子,嘴上说着不再相信我,但心里巴不得我多看你两眼,多和你解释两句吧?”
她语气温柔极了,弯着唇角笑,却说着侮辱人的话,摧毁他的人格:“最可笑的是,被我骗了这么多次,这次你居然还是信了,亲一下,解释一句就轻而易举上钩,上赶着来被我捅刀子,你不是贱是什么?”
她几乎是不留情面地直白剖析他,
琼光君握着她手腕的手骤然用力,钳制住她。
可是他的手在细微发抖,语气艰涩:“我不是。”
裴朝朝说:“不是吗?”
她动作却没停,被他钳制住,就更用力地把刀子往他皮肉深处捅,甚至手腕旋转,让刀刃也在他皮肉里转动,搅弄出黏腻声响:“那是什么?你喜欢我,所以即使知道我本性恶劣,知道我在骗你,还是心甘情愿上套?”
这话一落,
琼光君瞳孔骤缩,好似被雷电劈过耳畔,心里那些困惑一下像是被驱散——
原来他对她的诸般情绪,名为喜欢。
胸口痛感似要将他整个人撕裂,他大脑清醒又混沌,盯着她问:“那你刚才那些话,也是在骗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