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承载着牧霄夺不堪回首的童年和惨痛回忆的祠堂已然面?目全非,露出狰狞内里。历代家主的灵位早已不见踪影,埋藏在?断壁残桓之下、抑或葬于火海,无?从找寻。
身为家主,火烧祠堂。
牧霄夺看?似沉稳,却有种离经叛道在?骨子里。
他无?不恶劣的想?:如果祖父还活着世上,看?到这一切,他的脸上会露出什?么表情。会不会觉得自己看?走眼,后悔选他成为家主。
倒塌的银杏树将正堂一劈为二,昏昧的角落,那把象征着权利和地位的家主椅竟依旧沉默的伫立原地。
它的忠心显然引起了牧霄夺的注意,高挺身形行走于半明半昧的光影中?,阴影自下而上漫浸了那把家主椅。
看?来,它也未能在?这场大火中?幸免,通体已被烧成炭黑。
牧霄夺轻踢了下椅腿,仿佛折断了它的最后一根稻草,残喘待终的家主椅瞬间支离破碎,在?他身前化作一堆齑粉。
踩在?脚下的,是原本放置在?银杏树树荫的棋桌,四分五裂,纵横依旧可见。
十九道经纬,三百六十一目。
这次,是他胜半子。
第80章
云川。
正?月初八, 盛愿与洪珠仪动身前往伦敦。
窗外街景飞掠,新年的影子还未褪去,纯洁雪色掩映一片花红柳绿。
谢昀单手扶着方向盘, 百无聊赖之际瞟了眼后视镜。盛愿靠窗坐, 低低的半垂眼帘,困得?东倒西歪,被身旁的洪珠仪扶着头按在自己肩上。
“困了?”谢昀短促轻笑,“昨晚熬夜了?”
盛愿眨了眨眼, 闷闷的“嗯”一声。
昨夜,#牧氏祠堂被烧#词条登顶热搜, 在网络上引起了轩然大波,似乎任何稀松平常的事但凡沾染“牧”姓都不会安生。
众人对此议论?纷纷,不光有大批香港媒体争先恐后围堵牧氏祖宅,国内的媒体也在大肆报道, 舆论?态势一发不可收拾。
盛愿抱着平板刷了一整晚新闻, 到底没想通。牧霄夺和他通电话时,单单对此事一笔带过,只说他明天要处理牧老二爷的葬礼, 最早一架飞机抵达云川的时间和盛愿的跨国航班起飞时间相错, 没办法去机场送他。
盛愿长长的打了个哈欠, 泪眼朦胧的说:“谢昀哥哥, 谢谢你今天来送我们。”
“没事,我最喜欢出外勤的工作。”谢昀乐得?轻松,“而且都是先生的吩咐, 他说你的车技还需要练一练, 独自上路有点危险。”
盛愿赧然,百转千回的说:“也没……那么?不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