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听夕捂着肚子大笑:“可以啊小月牙,阴阳人的能力见长啊。”
盛愿叹了口气,浑身气焰立刻弱了几分,懒洋洋的缩回被窝里,好像透支了之后几天的情绪。
“少见你生气的模样,那老头子说的话你权当喷粪,别往心里去。”
“不会的,先生是什么人我心里清楚。”
“我听家里长辈说,先生最近有意收购兰氏的产业。兰家人从前孤立无援,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投奔了牧家。”
二十几年前,改革的春风吹向了云川,站在风口猪都能飞,兰家却把握不住,只会一味寄生在牧氏的钱粮口袋。
陆听夕叹了口气,“兰家吸血吸了这么多年,一朝要被先生抛下,兰老爷子才会这么坐不住吧。”
陷在床里的人精神萎靡,他早已病骨支离,能支撑自己清醒这么久已经很难得。
陆听夕瞧他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识趣的走到窗边。
阳光灿烂宣泄,枝叶繁荣,一片盎然绿意。
陆听夕随手打理那盆栀子花,漫不经心的说:“虽然那老爷子满嘴胡言乱语,但有一句话他还说得挺对……先生他的确很在意你。”
她的声音没有得到回应,盛愿背对她蜷在被窝里,被子轻轻起伏,不知是睡着了还是装没听见。
陆听夕叹气,惆怅的揪着枯叶,自言自语:“快点好起来吧,我的小月牙。”
盛愿咬着唇瓣,将脸深深埋进被子里。
他何尝不知先生在意自己,但先生对他的感情是礼貌的、纯洁的、不存在半分私心的……
他只会是他的舅舅。
他们之间泾渭分明的规准不允许半分偏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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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牧氏老宅。
牧海英作为云川市。委。书。记,前日动身前往首都述职,参加了一场为期两天的大会。
云川近年来的gdp增长点稳居全国城市前列,以牧氏集团为领军,各类产业蓬勃发展。
会上,领导对牧海英这几年的政绩赞许有加,升职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如无意外,两年内即可进入管理层核心。
牧家世代经商,牧海英是少有的从政人员,如今的官职也已十分可看,是以牧家的老太爷尤为看重这个孙女。
毕竟官场有人,牧家人做起事来也不会束手束脚。
为此,牧家老夫妇特地筹备了一场盛大的家宴,为返川的长女接风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