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晏站定在电梯内,取下墨镜。电梯厢内的金属墙壁反映出其中的人影,长发用簪子盘在脑后,柳眉红唇,刺绣choker一丝不苟地遮住脖颈,衬得皮肤白皙如玉。
包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打断了他出神的思绪。竺晏一边走出电梯一边接起:“姐?”这里没有别人,他便用了两人本该用的称呼。
邢琬听上去似乎很是着急,还十分愧疚:“你在画室吗?”
“刚刚到。”竺晏迷茫地停下脚步,“怎么了?”
他的确是临时起意,没告诉邢琬自己今天要过来。可自从来到这座城市后,他也只有在这里才敢稍稍放松。
那几个盒子让他实在不安,下意识地就想躲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刚刚处理过又没有外人的画室是最合适的。
“我也是刚刚知道。”邢琬听后更着急了。
“之前闻羿的助理买了一幅你的画,约好了今天来取。画室的人看你这几天没有去画室的安排,就让他直接过去取了。”
“他们想着画在外间的会客厅,不会进到你的房间,也没说这事。但是刚刚看见提醒说你车进了车库,才来告诉我。”
竺晏不自觉地攥紧手机,指节都有些发白。闻羿的助理那天在画展见过自己,可能会认出来。
“我刚刚到,还没看见外人。”他苦笑一声,“都怪我,侥幸想着不会被发现。”
却忘了这里和女人带自己长大的小城不一样,和他熟知的一切都截然不同。
然后总是给别人带来麻烦。
邢琬下意识地反驳:“别乱想。”她放柔语气安慰道:“你现在进去就好,那人不敢乱转。”
竺晏轻轻“嗯”了一声,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挂了电话,准备按照邢琬说得进去,脚步突然一顿。
里面很黑,没有开灯。
电闸开关在电梯口,他刚刚一心和邢琬打电话,忘了推上去。
终究是对黑暗的恐惧占了上风。
他连忙跑回电梯处把推上电闸,却听见不远处“叮”的一声,不知何时下去又上来的电梯门缓缓打开。
闻羿独自站在里面,看着浑身僵住的竺晏,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竺晏今晚很美,这是他的第一想法。
受惊的人瞳孔微微睁大,刺绣的choker绕在可以被他握住的脖颈上,很合适。
若是再加上一条金色的锁链会更美。
可惜了,他还是知道眼前人只怕不会喜欢那样,更不想那么快就让猎物逃掉。
“你好。”闻羿缓缓走到竺晏面前,黑眸一瞬不错地盯着眼前人,“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