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全力与体内弑神枪杀气抗衡的董卓,听到此话,猛地睁开了双眼,其中充满了不甘与暴怒!
“鸡肋?!”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文优!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你是要让咱家,放弃这座天下第一雄关不成?!”
“没错!”李儒的语气,斩钉截铁,“主公!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此刻,必须壮士断腕,放弃虎牢关了!”
“可是!”董卓长叹一口气,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憋屈,“虎牢关,乃是洛阳八关之首!是我等最后的屏障!一旦放弃了它,十八路诸侯大军,便可长驱直入!届时,我等又该如何抵挡?!”
“主公!”李儒苦口婆心地劝说道,“若我们继续在此死战,十八路诸侯,便可在此地,不断地消耗我们的兵力!到那时,不但虎牢关保不住,恐怕就连洛阳城,乃至整个关中之地,都将不保啊!”
“现在,我们最宝贵的,是剩下的这些兵力!
我们必须保存有生力量!
我看不如,暂且退回洛阳,再图后事!”
李儒的话语,如同一盆冰冷的凉水,浇在了董卓那因为重伤和愤怒而几近疯狂的心头。
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剧烈地喘息着,脑海中,无数的念头在激烈地交战。
李儒,字文优。
此人虽非武将,但在董卓心中的地位,
却远胜于吕布、李傕、郭汜等一众悍将。他不仅是董卓的女婿,更是他最为倚重,也是唯一能让他在这等关键时刻,听得进劝谏的首席智囊。
李儒之才,不在于战场冲杀,而在于那洞察人心、算无遗策的毒辣智谋。
从当初劝说董卓进京,到后来废立皇帝,掌控朝局,每一步的背后,都有着此人深邃的谋划。
董卓深知,李儒或许没有惊天动地的修为,
但他那颗比毒蛇更阴冷、比刀锋更锐利的大脑,才是自己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的最大依仗。
而虎牢关,
这座被誉为“天下第一雄关”的关隘,其重要性,董卓比任何人都清楚。
它东扼成皋,西接洛阳,是拱卫神都洛阳的东大门,也是整个中原地区的咽喉要道。
先帝刘宏在位时,深知此关之重,不仅将其定为“洛阳八关”之首,
更是派出了无数顶级工匠,耗费了海量的国帑,
不断地对其进行加固和扩建,使其防御力达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
可以说,只要虎牢关在手,洛阳便可高枕无忧。
放弃虎牢关,无异于自断臂膀,将自己最为重要的屏障,拱手让于敌人!
然而,李儒说得对。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现在的局势,已经不是他能不能守住虎牢关的问题,
而是再继续死守下去,他麾下这支本就元气大伤的西凉铁军,将会被活活地耗死在这里!到那时,别说洛阳,恐怕连退守关中的机会,都将不复存在!
良久的沉默之后,董卓那双浑浊而又充满了不甘的眼中,终于,闪过了一丝决然。
他猛地睁开双眼,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长叹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疲惫与无奈:“文优,你说的对。现在,确实不是恋战虎牢关的时候了。”
“再继续停留在此,不过是让十八路诸侯,不断地消耗我军的兵力,最终,依旧是死路一条!”
“罢了,罢了!”董卓挥了挥手,仿佛在瞬间,又苍老了十岁,“传令兵!”
“在!”
一名亲卫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
董卓深吸一口气,用一种沙哑而又沉重的语气,下达了他此生最为艰难的命令:
“传我将令!虎牢关之战,已无获胜之可能!叶天那厮,太过猛鸷,难以抵挡!况且关东群鼠,兵多将广,我军元气大伤,再战无益!”
“此关,不过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立刻,鸣金收兵!全军,撤往洛阳!”
“是!相国大人!”
·······················
铛!铛!铛!铛!铛!
很快,一阵急促而又带着一丝仓皇的鸣金之声,响彻了整个虎牢关!
正在城墙上浴血奋战的西凉士兵们,听到这代表着撤退的信号,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了一阵劫后余生般的巨大欢呼!他们再也顾不得与眼前的敌人厮杀,纷纷如同潮水般,转身便向着关内早已打开的西城门,狼狈地逃窜而去!
“董贼要跑!”
“他们守不住了!弟兄们!杀啊!”
袁绍、曹操等人见状,无不大喜过望!他们立刻意识到,董卓,已经彻底放弃了这座天下第一雄关!
“全军猛攻!夺下虎牢关!”
随着各路诸侯的一声令下,联军的攻势,变得更加疯狂!
此刻,虎牢关的城墙之上,兵力大减,军心溃散,哪里还能组织起有效的防御?很快,在袁绍的大戟士、曹操的虎豹骑,以及叶天麾下天帝卫的联手猛攻之下,那看似坚不可摧的城防,被彻底撕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无数士气高涨的联军士兵,如同决堤的洪流,从缺口处疯狂涌入!对着那些来不及撤退的西凉士兵,展开了一场一边倒的血腥屠杀!
惨叫声,哀嚎声,响彻了整座雄关。城内,瞬间便化作了一片尸山血海的地狱。近处的尸体,尚能分辨出人形,而远处的,早已堆积成了无数个蠕动的小黑点。
然而,忌惮于董卓之前所表现出的那毁天灭地般的实力,以及吕布、李傕、郭汜等一众猛将的余威,袁绍、曹操等人,在攻克了虎牢关之后,也不敢再贸然深追,而是选择留守关内,等待着总指挥——叶天的下一步命令。
————————
此刻,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
叶天在郭嘉等一众心腹的簇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