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不喜欢她,会为她花那么多钱?也不想想配不配?易允理性起来没有人性。更不要提什么结扎,不计较蓝家人做的那些事。他不弄死他们都算不错的了。
蓝嘉抿着唇,沉默地看着他。
璀璨的灯光倾泄,在男人深邃的眼眸中流淌,与瞳孔微弱的星星点点叠合,看起来可怜又难过。
这副模样实在与易允的形象违和。
但他知道蓝嘉喜欢他这张脸,只是不爱他的性格和行事作风。
他语气里的嘲弄加深,仅仅针对自己:“你为什么要质疑我对你的喜欢?”
易允干燥温热的掌心抚上蓝嘉的脸颊,她下意识躲开,让他落了空。
蓝嘉看见他的手掌顿在半空,骨节分明的手指蜷紧,“阿嘉。”
有句老话说得好,强扭的瓜不甜。一切的一切只是因为蓝嘉不爱他,差点把他逼疯了。
她依旧是那副缄默的样子,平静地看着易允演绎独角戏。
男人笑不出来,若无其事收回手,深深地凝望她,似乎拿她没辙,“不逼你,好不好?”
他垂下眼眸,落寞地转身。
蓝嘉怔忪。
再抬眸时,易允上楼了。
这时,她才看见男人半裸着精壮的上身,在宽阔结实的后背、右肩偏下的位置,有一道明显的新伤,创口范围狭窄,不像利刃,但又深又暗,看形状像是枪伤。
她离开曼德勒之前并没有,所以是这三个月里新添的。先前易允在面前晃悠,她也没有注意,也就这会才发现。
易允在转身上楼的刹那,立马收起伪装的可怜模样,余光后扫,嘴角勾了勾。
…
今晚是两人同床共枕以来,第一次隔得这么远。
易允睡在左边,蓝嘉睡在右边。
中间隔了条‘银河’。
以往只要上了床,易允就跟闻着味的狼狗扑上来,要么紧紧抱住蓝嘉,塞进自己怀里;要么他发癫,趴在女孩娇小的身上,沉甸甸的脑袋落在颈窝或者胸脯,时常把蓝嘉压得喘不上气。
只有今夜,两人背对背、各睡各。
好似半个小时前在客厅发生的事,深深伤害了某人。
蓝嘉蜷缩在床边,身上搭着暖和的被子。她身体不好,一到冬天,体寒的毛病就格外严重。之前睡在酒店,夜里总是手冷脚冷,一整宿都睡不好,但只要易允在,这种情况会缓解很多。
他高大挺拔,身体强悍,体温又高,被子里很暖和。
窗外寒风呼啸,参杂冷冰冰的茫茫雪花。蓝嘉睁着眼,望着窗帘透出的一点细缝。
良久,她翻了个身,看着前方背对她的男人。
身后目光如炬,不用看,就知道蓝嘉用怎样的目光盯着他。一想到她主动望着自己,用那双被他欺负后就会哭的眼睛看着自己。易允哪还睡得着。
但他沉得住气,淡淡问:“有事?”
蓝嘉面带纠结,有些犹豫。
易允耐着性子,很清楚她到底想说什么。
“你……背后的伤。”
“我在荷兰做完术后检查,离开医院的时候遇到你父亲安排的暗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