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显然知道这位就是术者,难怪要签下高昂的保密协议。
一来结扎后可能就不会要孩子,没有继承者,外头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只等一老,前仆后继想扳倒他。
二来,就跟男性尊严有关。
九三年是宫内节育器应用史上重要的转折点,以此替代金属单环。全球范围内,男性结扎并非主流,推广的仍是女性//宫内避孕。
普通男人尚且不屑,更别论要是被人知道易允来过这。
当他踏进这里时就开始浑身别扭,倒没有反悔,而是觉得自己真的栽了。
以前他讥诮沈肄南,看他交出权柄,让钟雅歆坐上话事人的位置,一副任她差遣的模样就觉得可笑,为了利益和权利,亲人尚且可以除掉,更何况是区区一个女人。
沈肄南曾经笑他不懂。他不屑一顾,也不需要懂,更不想懂,直到去了蓝家,误打误撞看见蓝嘉。一开始他只想得到她,就像看中一件合心意的礼物,想方设法也要得到。他蓄意接近,蓝嘉更大胆,居然主动了,一通接触下反倒让他变得被动。
最初,热情是她、大胆是她、乖巧黏人是她、主动吻他也是她。
什么都让她做了,最后还把他甩了。
现在娶回家后,他频频示好,她视而不见;他有意讨她开心,她弃如敝履。好像无论做什么,她都那样。心没得到一点,又把自己赔进去。
想到蓝嘉……算了,还不如他来。
如今术后快一个月,还得回荷兰做米青液复查。
易允从稀有金属矿产分割的会议室出来,何扬压低声音道:“允哥,该出发了。”
矿产一事还要继续磋商,但不是完全没有进展。下一轮在五天后,算算来回时间,刚刚好。
易允当即带人过去。
飞机上,何扬汇报近期的要事,想到研究所那边今早给出最新消息,他觉得有必要告诉易允:“对了,允哥,北城研究所那边针对夫人的病症有新发现,预计明年一月中旬以前会有结果。”
只要确定蓝嘉所患的基因病,就能在后续开展具体的临床治疗。
从零到一很难,但是一到一百就快多了。
易允:“让那边快点,出了结果就告诉蓝嘉。”
这么多钱花进去,是湖也该填平了,怎么着也得冒个响。告诉蓝嘉,省得她提心吊胆,日渐消瘦,别他这边大费周章给她养肉,她在那边忧心得吃不好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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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团从穗城到江市,再到津城,跨越三座城市,演出四场。
气候从秋到深冬,寒风越来越重,津城演出结束当晚,蓝嘉回到酒店,收拾完行李后咳了几声,这下好了像是打开‘潘多拉魔盒’,咳嗽接二连三,等到夜里,她开始喉咙发痒,体温攀升。
蓝嘉被不正常的体温热醒,一摸额头,发烫,大半杯水下肚,压不住热痒的喉咙,她赶紧吃药预防,然后大半宿坐在沙发上咳嗽,整个人病怏怏,提不起半丝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