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万籁俱寂,空气中仍弥漫着若有似无的气息。
蓝嘉辗转反侧,睡不着了。
翌日,易允很早就出门,也没有像以往那样凑到蓝嘉跟前晃悠一番再走。
女佣在饭后半小时端来煎好的药,蓝嘉正喝时,何扬走过来对她说:“夫人,飞机已经安排好了,随时可以送您回东珠。”
这是易允之前答应她的,等宴会一结束就送她回去。
蓝嘉问:“易生呢?”
何扬略显诧异,他以为蓝嘉二话不说就要走,没想到开口居然是问允哥去哪了。
“允哥有事出去了。”易允的行踪是机密,何扬不可能轻易说出去,只模糊说了个大概:“得三天后才能回来。”
三天。
蓝嘉不想一拖再拖,“我有话想跟他说,这几天先不回了,麻烦你了。”
易允不在别墅,蓝嘉落得清净,天气凉快时会出门走走,大多时候呆在屋里看书。
枯燥无聊的日子,唯一鲜活的只有每天定时更换的天荷繁星。
易允这几天很忙,一面要跟赛坎父子虚以委蛇,一面要暗中联系觉吞,除此之外还有跟泰国政府合作的生意,也需要他抽时间过去,三天七十二小时,他休息的时间不超过八个小时,高强度的工作和处理不完的应酬占据他的心神,麻痹几天前带来的不快。
泰国商业部部长leekpai邀请他:“这段时间泰国会有大面积天灯节,易先生不如在这边多玩几天?看看万里长灯的盛况?”
易允对这些不感兴趣,淡笑:“您的好意我心领,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第四天早上,车子停在门口,易允下车往别墅里面走,何扬跟他汇报各地反馈过来的要事,男人表情淡淡,时不时点两句,等汇报完,易允也到卧室门口,何扬犹豫片刻,开口道:
“允哥,夫人还没有回去。”
易允落在门把上的手一顿。
他薄唇抿直,竟是沉默。
何扬隐隐猜到这两人又闹矛盾了,“她说有话想跟您聊聊。”
三天前,允哥出门时告诉他,让他不用事事汇报蓝嘉的状况。
这在之前是罕见的事,何扬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词:戒断。
蓝嘉在看一本现代比较戏剧史,翻到尾页时,门口传来动静,她抬眸看去,一抹挺拔伟岸的身躯走进来。
两人的目光毫无预兆地对上。
易允的臂弯搭着一件黑西装外套,他随手丢在沙发上,淡淡收回视线,解开衬衣纽扣。
蓝嘉见他开始脱衣服,收回目光,重新落到书上,平静道:“易生,待会我们聊聊吧。”
男人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进了浴室。
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蓝嘉心平气和,这几天不断在心里预演,那些想说的话更是翻来覆去重述很多遍。
她看完,易允也洗好,赤着上半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