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这样就摘不掉了。
蓝嘉盯着有些泛红的指节。
“给我戴上。”易允把另一枚戒指交给她, “快点, 我赶时间。”
他赶时间,蓝嘉也赶,迫不及待想跑了。
她接过戒指给他套上, 像在完成一件任务,脸上没什么表情。
易允看着那枚和蓝嘉一对的戒指没入指节,晨光熹微里,闪烁着明媚的光芒。
“今天给你表现的机会,你知道该什么时候回家。”易允用戴婚戒的手捏了捏她的脸,笑着警告,蓝嘉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垂眸像块木头,他对身边的保镖说:“送夫人去剧院。”
易允待会要去弘兴商会召开年中会议,彼时远在海外的沈肄南也要回来,等会议结束后,他还要去码头那边验货,手头的事情不少,他也不可能随时陪在蓝嘉身边。
夫妻俩的车子擦肩而过,易允收回视线,喊了声坐在副驾驶的何扬。
何扬回头,“允哥。”
易允淡声道:“你跟蓝嘉说了什么?”
居然能让她那犟骨头服软,还真是不容易。
何扬自知蓝嘉表现出异常后就绝对瞒不过他,于是全部交代了,听完后,易允笑了声。
“抱歉,允哥,是我多嘴了…我只是想缓解你们之间的关系。”
“行了。”易允说:“待会派人跟踪蓝嘉,关于她的动向,随时向我汇报。”
监狱里的罪犯每天都有放风的时间,至于蓝嘉,偶尔放她出去透透气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脚上得绑着‘链子’,走远了,脱离他的视线,就得拽拽链子把人拖回来。
易允勾着唇,指腹摩挲那枚独一无二的定制婚戒。
蓝嘉坐上车后,一直在拔无名指上的戒指。然而,婚戒的主人早已看穿她的意图,故意让人在戴到尾端时缩小尺寸,她越拔,指节越红,越红就越肿,然后是无尽的疼痛蔓延。
单从美观上讲,没有人会拒绝它,科林斯柱式设计,柱头是极为罕见的冰种鸽血红,两侧被精雕细琢的叶穗拱衬。戒指上的这颗宝石更是无价之宝,不管从颜色、晶体、润度,还是通透度,各方面都没有瑕疵。
蓝嘉知道这是冰种鸽血红。
硕士毕业前期,专业里有个女生,家里是做宝石生意,在莫谷地区有一座小型的矿场,家里挖出顶级鸽血红时掀起了腥风血雨,那段时间,这位女生不敢孤身离开学校,走哪都要保镖随行,就怕被人绑架然后向家里勒索。后来,一次抽签汇演,蓝嘉和她分到一组,无意间看到拍的照片,听说那块冰种鸽血红被家人献出去了,至于落到谁手上,迄今是个谜。
然而现在——
蓝嘉冷漠地看着红肿的手指,那枚戒指在晦暗的车室灼灼生辉,暗色赋予它刺眼浓郁的血腥,稠艳得令人害怕。
车子停在圣保利大剧院门口,保镖打开车门,护着车顶。蓝嘉下车往里走,见他们还跟着,微微皱眉,“不用跟着我。”
“是。”
他们老老实实站在外面,目送她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