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早站起来的时候,隐隐约约有些腰酸背痛,见我捏着后腰皱起眉头的样子,还躺在被子里的那位罪魁祸首居然笑出了声,抗议着扑过去,我按住他的肩膀低下头看他:“你还知道笑啊,起来,一起晨跑去。”
“晨间运动也可以是其他的吧,”柳生伸手按了按我的腰窝,“这个天气出门跑步多冷。”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非常聪明的这个人抓准了我的一秒钟无防备,顺利让我从主动变成了被动。
真是败给他了。
大四第一学期开始后不久我把在东大附近租住的公寓退租,柳生公司的研究室在神奈川区和港北区交界处,离我自家拉面店路程不算近,为了避免听我老父亲的唠叨,我只说了自己在实习公司附近找了房子所以才不回家住。所以至今为止他们都只觉得柳生是我一个关系极好的高中同学,我不知道该说他们是粗神经还是我真的不太像个热恋中的女孩。
关于住处我和柳生商量了一下,便干脆直接临时搬进了他的公寓里。毕竟有几个多月的实习,不管是交通费还是房租都不是一笔小数目,他原先连租金都不收,后来我还是以房屋的市价按照每月按揭的二分之一硬是塞了一笔钱给他。
我们是恋人,但在此之前我是冈田早苗。
实习工作开始后,我的工作内容与场所都很单调,早上九点准时出现在实验室里,晚上五点便可以走人了,柳生倒是不像我过着两点一线的研究员生活,有时候他很晚才会回来,估计是为了谈投资所以要应酬。所以身上总是有莫名的烟酒味,接过他的西装外套的时候我不自觉感叹一句:“原来比吕士也是个生意人啊。”
“我更情愿你用社会人这个词语。”他松开脖子里的领带,然后从后面抱住我,“今天好累,不想动了。”
“看你这样我真是对我毕业以后的生活没什么指望了啊,”我笑着抬起手捏了捏他的脸颊,“柳生社长辛苦了,是要先洗澡还是先吃饭呢?”
“当然是先吃饭。”说着他一把拉过往厨房去的我,低头吻下来。
腻歪的日常我还可以再讲上很久,不过这并不是我们之间的故事的重点。从心态上来说,我可能一直都没有觉得他对于我而言跟以前的柳生有什么不同,我们始终存在着一个眼神就可以明白彼此的默契,也存在着一个手势就可以交流的心灵相通,他确确实实站在我的身边,却远远不是并肩而立。
理由是什么,我继续说。
周末若是有空,我们会在客厅看电影打发时间。我们两个人的喜好基本相同,不过除了对推理悬疑类感兴趣以外我还很热衷于恐怖片。而别看柳生一副天塌下来都能淡定推眼镜的样子。实际上胆子小的可怜,这周轮到我选片,为了不让我亲爱的男朋友被吓到失去意识,我折中了一下,挑了希区柯克一部相对而言剧情很温和的电影,至少分类还是属于爱情片的《爱德华大夫》[1]。
毕竟上一次他被《惊魂记》[2]吓到直接睡着的事情,我觉得我能笑上二十年。
影片开始播放了,我偷偷看了一眼沉默着的柳生,然后又把头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