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像是自己根本没做什么值得被如此道谢的事情似的,拿着随身的手帐本同我确认活动之后的流程,顺便问我:“你现在觉得把真田摔在垫子上的感觉怎么样?”
我把两只胳膊伸进袖子里,扣上了上面三个纽扣,认真思考了一下回答:“感觉比想象中要平淡,我以为会有意思一些。”
“你到底在期待什么啊?”柳生笑了。
“至少要给人一种「哈哈哈好爽」的感觉才行吧,”我解释说,“现在就是很普通的开心,我觉得把你或者仁王摔在垫子上的感觉应该也是这样,”顿了一下我又继续说,“除非我能给幸村一个过肩摔,不然我估计只能获得这种普通的开心。”
“那如果要是这样,我觉得……”柳生推了推眼镜,“你原地躺下做梦是最有效的。”
拿着乐器两手不方便,我就抬腿给他来了一脚,他侧身用手挡住,手掌碰到我穿着浅口皮鞋露出的脚背,我站稳以后向右让了两步,这是下意识的,我自己根本没意识到这是一个表示抗拒与排斥的动作。
“失礼了。”柳生也如同条件反射似的开启了敬语模式。幸好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及时打破了此时的境况,他立马接通,“好的,我知道了,马上就到。”
“部长?”我问。
“是,”他指着校门的方向,“负责接待的学长联系不上了,部长让我先去顶一下。”
“那一会儿礼堂见。”我摆了摆手朝着另一边走去。
很多时候在人与人之间的对话中出现的停顿都能够被人轻而易举忽略掉,那不会产生任何影响,甚至可以做到仿佛从未存在。而在另一些时候,哪怕只是犹豫半秒没接上话都会让整个境况变得尴尬而糟糕,我很希望我概括的不是刚刚我与柳生的对话。但我低头看了一眼身上这件风衣,它是女式的,尺码是完全合适的,而且是全新且刚熨烫过不久的衣服。这自然不是柳生顺便借给我的一件外套,是他提前为了我预备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