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长林看着苏曜愤怒的模样,生怕苏曜发飙,急忙跪伏在地,“陛下,此事非同小可,一旦处理不好。整个靖国体系都将陷入一潭死水。”
“到时候,百姓遭殃,恐,又是一场大乱……”
苏曜握紧双拳,眼眸之中丝丝冒着冷气。
他冷冰冰的讲道:“这些世家门阀不可能会如此默契,背后,必定是有人将他们联合到了一块。”
韩长林稍作思绪,猛然一个咯噔,“陛下的意思是,定西王?”
“能让各大世家门阀甘愿俯首称臣,除了这个定西王,还能有谁。”苏曜负手而立,从容道:“无论是定西王,亦或是这些世家门阀。此举,没打算藏着掖着,是打算跟朕亮剑了。”
“他们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朕。朕没那个资格动他们的利益,更没资格,去反抗他们的挑衅!”
韩长林等众臣听定西王三字,无不是倒吸了口凉气,连身子,都猛烈的颤了颤。
那股无形的恐惧,已经笼罩全身。
“陛下,若是牵扯到定西王,便万万是不能死磕了啊。”
定西王在凉州有二十万雄兵,再加上众多世家门阀的支持。
一旦要造反,对于靖国而言,后果不堪设想!
归根结底,还是洪万友!
苏曜,千不该万不该灭了洪万友啊!
苏曜岂会不知定西王的厉害,他眼眸深邃,不急不缓的询问道:“那诸位爱卿,觉得此事应当如何处理?”
“陛下……不如,先忍一忍。”
“事出起因,还是洪家,不如让朝廷派一位重臣,带着陛下准备的厚礼,前往洪家,给于安抚!”
“洪家,应该……应该会接受陛下的好意的。”
苏曜并未回应,而是一双冰冷的眸子,平静的打量着众人。
众臣无不是惶惶不安,不敢直面苏曜。
半晌,苏曜方才声音低沉的道:“所以诸位爱卿的意思就是,朕不仅要命人去给他们洪家赔礼道歉,另外,洪家也只是应该,会接受朕的歉意是吗?”
“陛下,臣,臣等不是这个意思。臣等,只是尽量顾全大局啊……”
“毕竟陛下是先杀了洪万友,若非万不得已,万万是不能招惹定西王啊!”
要知道,先皇在位时期,靖国的国力可比现在强多了。即便如此,先皇都不敢招惹定西王?
为什么?
因为定西王手底下全是能征善战之士。综合战力连其他藩王都比不了。
再加上众多世家门阀的支持。
皇权,根本压不倒他!
苏曜又岂会这些。
他知道这些臣子们的忠诚,良久,方才是语重心长的道:“那定西王想向荷兰人购置火铳图纸的时候,这个老东西的獠牙已经是伸到了朕的脸上。”
“朕,没有找他算账,已是忍耐。而他弟弟洪万友,对朕百般挑衅,多次想置朕于死地,朕对其,依旧是一忍再忍!”
“这些世家门阀难道会不清楚,如此做会闹的天下大乱?如此做会惹的百姓痛苦?他们知道,他们即便知道,还是要做,是因为什么?”
一道道声色俱厉的质问,惹的众臣哑口无言。
“朕不杀洪万友,这帮人就能安分守己了?错,他们根本不在乎天下,更不在乎百姓死活。他们迟早要告诉朕,这天下,朕说的不算。更要告诉朕,让朕乖乖听他们的话!”
苏曜满腔怒火,“所以,让朕给他们低头,不可能。让朕忍他们,更不可能。他们不是喜欢玩吗?朕陪他们玩!”
“陛下……”
众臣听言,大惊失色。
韩长林都忍不住劝慰,“陛下,三思啊,当年先皇在位时,就曾千叮嘱万嘱咐,万万不能得罪定西王啊!”
苏曜冷飕飕的道:“先皇不敢做的事情,朕就不能做了?”
韩长林哑然沉默。
是啊。
这位圣上所作所为,早已经证明过,其并不逊色于先皇。更没有,活在先皇的影子之中!
苏曜看着众臣担忧,突然咧嘴笑道:“诸位爱卿放心,朕,可不觉得自己会输。朕非但不觉得自己会输,相反,朕还在等着定西王给朕亮剑,不然,朕的这步棋,还真不好接着往下下了!”
众臣面面相觑,一脸的茫然,实在不知苏曜这话锋一转,到底是几个意思了。
“陛下的意思是……”唯有韩长林,小心翼翼的询问。
苏曜没有多做解释,从桌案上,取出一张卷宗,“这是朕近些时日准备的新政策,三日后的朝堂,朕就打算,将此政策,昭告天下!”
“这帮人不是想让朕知道,这天下是谁的天下吗?那朕就告诉他们,这天下,只能是朕和百姓的天下。”
“诸位爱卿,看一看吧!”
一众内阁大臣怀揣着疑惑,不知所以,将卷宗拆开,细细打量。
这一看不打紧,所有人都倒吸了口凉气。
“这,这!”
陛下,这是专门等着这帮世家门阀反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