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疼得受不了,刽子手的刀终于落下。
“那些对你感恩戴德的人,若是明日便对你喊打喊杀,你当如何?”
“你当如何?”
原来沈惊鸿问他的是这个意思。
他以为自己都懂,没想到还是懂得太过肤浅。
沈醉闭上眼,可画面没有停,这是心觉,容不得他不看不听。
周遭一点一点暗下来,血腥混杂着潮湿,是一股让人背脊发寒的气味。
这里很像当年黑蛟在王宫建造的地牢。
沈醉怔了怔,意识到这是沈惊鸿的记忆,他不在场,但心觉窥探了沈惊鸿的过往。
“让他出声!朕要听见他求饶!”
他转回身,看见吼叫的司默寒,身上还穿着帝王朝服,嘶吼时,头顶冠冕上的东珠乱晃,活像一个疯子。
司默寒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某个方向,沈醉便顺着那处看过去。
呼吸一寸寸在肺腑结成了冰,亦或是烧成了火,他不清楚,他看见酷吏抄起一把削薄的短刀,割开沈惊鸿脖颈上的皮肉,割得很浅,手指覆上去,顺着分离的皮肉扯落,鲜血淋漓。
沈惊鸿被牢牢固定在刑架上,颤抖时锁链叮咛擦响,却是始终没有发出声音。
他知道沈惊鸿在地牢里被关了三个月。
但他不知道沈惊鸿受过这般酷刑,他以为司默寒喜欢沈惊鸿,他以为对喜欢的人,总归下不去手。
沈醉看向司默寒。
他不知道自己想看什么,或许他只是不理解,那段接受过他千百次亲吻的脖子,为何要被刑具剥去一层皮肉。
酷吏转头举起了烧红的烙铁,挑着沈惊鸿身上血肉模糊的伤口,稳稳印下。
沈惊鸿不出声,沈醉却不受控制地嘶嚎出声。
他扑过去,使了全力去抓,抓不住那酷吏。放火,烧不毁眼前的身影,因为那是已经发生过的事实。
他回过头看司默寒:“你怎么敢!你他妈怎么敢?”
这人怎么死都不够,怎样都不够!
他吼叫,但司默寒听不见,司默寒只是专注地注视沈惊鸿受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