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小学子们都往后院的一大片空地走。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二二三四,五六七八。”
“三二三四……”
苏知知看见这些小学子们一个个排好了队,伸手伸脚,扭扭屁股。
苏知知和薛澈一看这些动作,就觉得很眼熟。
这不是苏知知小时候刚开始练鞭法时练的基础功动作么!
柳山长摸着胡子笑:“公主当时这套功法甚好,当时书院中的学子们天天跟着练,精神十足。老夫就让之后的每一届学子都练,活动筋骨,强身健体。”
苏知知和薛澈注意到,书院中多了很多女学生。
以前虽然也有,但是没有这么多。
薛澈问到这一点:“是不是因为各地村民富裕了,更多百姓送女儿来就读了?”
柳山长点头又摇头:
“非也,虽说这几年来,百姓的日子越过越好了,但是大多只肯花钱送儿子来念书。去年长公主来浔州后,浔州各县的书院中,才有了更多的女学生。”
苏知知:“姨母?”
柳山长:“长公主资助了不少女学生,让她们免费来念书,还给她们添衣。长公主说,皇后娘娘在长安办女学,我们岭南现在一时办不了专门的女学,但也要尽量让更多的女子来上学。”
“为了让这些女学生来念书,长公主可费了不少心思啊……”
苏知知想起昨天见到姨母时,听说姨母来了岭南之后比较忙。
姨母说她心中虽有遗憾,但人不能只活在过去,只要活着,就会找到其他有意义的事情。
原来姨母是在为此事忙碌啊。
苏知知和薛澈在明德书院逛了一圈,然后辞别了旧时师长,赶去了黑匪山。
春雨细密,落在身上凉凉的。
苏知知一行人打马走进黑山乡。
黑匪山脚下那条路,也就是黑山乡的主街,比他们几年前离开的时候更加繁华了。
以前两边很多都是平房商铺,现在都改建成了两层小楼。
酒楼茶馆多了很多家,连专门的胭脂水粉铺还有玉石店都有了。
主街外还有些新建的巷道,看着比白云县还好。
薛澈:“我听说黑山乡越来越好了,没想到竟然这般好。”
苏知知用故作老成的语气道:
“黑山乡现在的小孩真幸福,家门口就能买到糖人。我以前去县里买个糖人,要高兴好几天呢。”
他们没有特意易容,街上有眼尖的乡民认出了他们。
“哎,那不是虞大夫和花二娘么?”
“是啊,后边那个是孔武、秋姐……那个是不是知知和阿澈啊……”
“好像……就是!是公主!”
人群中有人叫出了声,随即有越来越多的人反应过来。
“草民拜见公主!”
“公主!”
“是知知公主!”
街上的人如起伏的潮水般伏下。
苏知知让大家快起来,同时下了马,牵着马慢悠悠地走。
她看着街边的屋瓦,还有似曾相识的一些面孔,心道,原来这就是回故乡的感觉。
街边,有个抱着兔子的女子,约莫十六七岁的样子,鼓起胆子凑过来:
“民女刘香香见过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