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手帮我捋了捋耳边的鬓发,说:“真正的我还在仙界,大概一直都在看着我们。”
我愣了一下,不知为何,我忍不住问他:“你们是相同的对吗?”
他笑了一下,说:“当然,我是他创造出来的分·身,我就是他。”
是啊,分·身和本体其实是相同的存在,就好似蛟螭从前在沉睡时也会放出分·身前往人间。那些分·身和本体都是一样的。
我师父做好了准备,他画下了净化的阵法,只需用心头血作引,我体内魔胎魔气自然消除。
而后他拿起了尖刀。
我有些不忍,师父却将刀递给了我。
他说:“你来吧,离湫。”
他看向我的目光十分温柔平和。
“就当还那一剑。”
“……你来。”
我想反驳他,我不是离湫。
却不知为何,在他的目光下,我竟慢慢颤抖着接过了那柄尖刀。
这刀不是什么非常锋利的神兵,但刺开一个凡人的胸膛却已足够。
我知道,分·身死亡本体也会疼痛。
刺破心脏的疼痛同样是真实的。
我渐渐握紧了刀柄。
他从来沉静的目光此刻看着我显得愈发温柔了。就像是我即将要做的不是将刀刺进他的心脏,而是要献给他一束鲜花。
“那一剑很痛吧。”
我手中的刀抖了一下。
我第一次这样清晰地在他眼中看到愧意。
“……是我对不住你。”
哐啷一下,刀掉落到地上。
因他这一句,我却似乎等了太久太久。
我心头翻涌的复杂心绪无法言说。
我上前死死抱住了他,声音近乎哽咽地问他:“……真的没有别的方法吗?”
“为何不多分予这具分·身一点力量。”这样也不至于一碗心头血便会叫他消亡。
这总会给我一种他为我而死的错觉。
分明这不过是一具法术所化的分·身罢了,从没有真正的生命。
我师父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变得如此踟蹰犹豫。
他温声对我说:“我修为尚可,失去一个分·身对我并没有什么损伤。”
我师父修行了不知多少岁月,失去一个分·身确实对他没有太大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