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也有迷信民间传说的一天。
虽然知道化疗必然要痛,但除了求神拜佛,他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
毕竟他和迟阙的日常联络都因为化疗和迟为勉的为难中断了。
这一年的冬天似乎格外冷。
这对于常年生活在没有暖气的南城人来说可谓是雪上加霜。
唯一的安慰大概是降雪量确实增加了很多,满足了年轻人对雪的渴望。
期中考那天也是个雪天。
轻薄小雪下的很急,天色还是一片黑紫时便迫不及待地飘下来,除了上早工的工人和早起的中学生几乎没有其他赏客。
云绥习惯性伸手接住飘落的雪花,身后的司机突然感慨:“这是这个月的第三场雪了, 十一月里下三回雪, 真难得。”
冰凉的雪融化在手心, 云绥不由愣住。
第一场雪落下时,一切都没有发生。
他和迟阙还在为了合奏配合半夜爬山寻找灵感。
不过短短半月, 一切恍如隔世。
路灯照亮的十字口,少年仍坐在灯下分给他一只耳机, 《告白之夜》的旋律在耳边奏响,几乎分不清真假。
“走吧。”云绥默了默,头也不回地跨进轿车。
他到的晚,第一考场已经差不多坐满。听到开门声,一群学生纷纷抬头看他。
第一考场的学生大多相互认识,偶尔会莫名其妙地投个注目礼让进来的人竖起一身汗毛。
云绥只当自己成了这次的倒霉蛋,步子顿了一下便若无其事地往座位去。
谁知刚把东西整理好,身后就传来很小声的呼唤:“绥哥!回头!”
他转身,只见荀安竖着课本遮住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溜圆的眼睛,急急问:“迟哥今天还不来吗?都请假半个月了!”
云绥一愣。
原来已经过去半个月了吗?
“不来。”他垂下眼帘低声道。
荀安却没有就此放弃,坚持不懈地追问:“为什么?是遇上什么事了吗?”
“怎么问我?”云绥浅浅扯了下嘴角,摆出疑惑的神情,“我也想知道他为什么不来啊。”
荀安失望地“啊”了一声,长长叹了口气:“那你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云绥手一滑,桌边的笔就被拂落在地。
“到底怎么了?”他弯下腰捡笔,顺便作了个深呼吸把语调调回正常,“你有什么一定要找他的事吗?”
荀安没回话。
云绥疑惑地抬起头,只见周围一圈人都用震惊的眼神看着他。
“该着急的是你啊哥!”周一惟一步跨到他桌子对面瞪大眼睛抓住他的肩膀,“期中过三天就是校庆,迟哥不回来你们的合奏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