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关心则乱,加速加过了头,车停在云家老宅门前时,迟阙还没到。
云绥先下了车,一开车门就狠狠皱起眉。
外院的大门没有任何暴力破坏的痕迹,看起来就像是主人出入忘了关门似的,如果不是小花园的一片狼藉和心急如焚的老管家,他甚至看不出这里曾被人侵入。
“云少爷!”
看到他,年过六旬的老人急切地迎上来:“小少爷快赶来了吗?”
“快了。”云绥安慰地拍他肩膀,“他比我早出发,但是骑车过来,会慢一点。您先说说,怎么会有人能直接进入呢?”
问话间,背后传来震耳欲聋的嗡鸣。
迟阙一个漂亮的甩尾把车停下来。
“刚才在路上回忆了一下,应该是迟为勉和虞兮复制了我的指纹。”迟阙摘下头盔,表情分外凝重,单刀直入,“之前是我天真了,没想到他们会用如此过分的手段。”
“复制他人指纹,犯法了吧?”云绥问。
“严格意义上来说是的,但我们没有证据。”迟阙叹了口气,按着胃部走过来,嗓音沙哑,“出了什么很严重的情况?细说。”
老管家叹了口气:“要说严重也算不上,毕竟所有的文件都被放在保险箱里了。但要说不严重……这对您来说可能也是个很大的打击。”
云绥心里一紧:“什么打击?”
老管家长长地叹了一声,满脸不忍地指了指小花园示意两人进去。
刚走了几步,小花园里就传来一声很虚弱的犬吠,与两个月前他们造访时健康的吠叫声截然不同。
刹那间,迟阙像被人施了定身咒一般呆立在原地。
橙黄色的路灯下,一道四条腿的影子颤颤巍巍地从铁艺栏大门里走出来。
不再年轻的边牧嘴角还留着干涸的血迹,一步一晃,缓慢地向早已长大成人的小主人走过来,费力地扬起脑袋蹭他的大腿。
“兰德?”
迟阙似有所感,像个年久失修的机械一样僵硬地抬手摸它的头,指尖触碰到边牧不再湿润的鼻尖。
“呜,汪呜……”
被抚摸过的狗狗尽力挤出两声回应,心满意足地舔了舔他的掌心,渐渐停下所有动作,沉重的眼皮缓缓合上。
下一秒,它的后腿再也支撑不住跪下来,直直倒在了迟阙脚边。
“兰德?”迟阙蹲下身,一边颤声呼唤,一边轻拍它的身体,“兰德?”
“小少爷,兰德已经没有遗憾了。”管家不忍直视地移开眼,声音哽咽,“我回来时它就因为被投毒命不久矣,支撑着见到您最后一面,想来算是心愿已了,您……”
他说不下去了。
兰德刚到这座屋子时,迟阙才三岁。他是个孩子,狗也是只崽崽,迟老爷子空闲时间又带娃又养狗,忙的晕头转向,总要让管家帮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