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迟阙始终如老僧入定般闭目养神,听了不知多少句“我饿了”以后终于睁开眼,主动向他伸手问:回家吗?
“不过说实话,如果没有你,我真不见得能回去”云绥越回想越惨不忍睹,倍感丢人地捂住脸。
正如迟阙猜测的,他当时是真的下不去山了。
但小孩子认死理,自己走了条路上了山,就只认自己的路,对可能存在且是死对头提供的另一条路拒不承认。
迟阙为了尽快把人哄下山,只好说自己撒了谎,确实是沿着他的脚印找过来。
“事实上你一个脚印都没留下,能下山纯靠我一步一步踩出来。”迟阙无奈地扶额吐槽。
为了把自己的小冤家平安带下来,迟少爷小小年纪不得不一边观察环境开路,一边信口胡扯自己在找他上山的脚印来安抚小云绥的情绪,同时还要攥紧他的手拉着他下山。
说来也有趣,两个人在幼儿园时期就天天针锋相对,没想到当初那件事时却出奇的配合默契。
“好像我们总能在大事上莫名其妙的默契。”云绥双腿区起,抱着膝盖,轻声说。
不管是小时候那次下山,还是到如今在一起,每一个危机的时刻,他们总站在对方身边。
曾经歹毒的默契变成了心有灵犀。
“我选这里就是因为这是我们第一次配合。”云绥身子一歪,迟阙默契地接住他。
“虽然现在想起来不是什么大事,但当时看着真是天塌了一样。”
迟阙揽着他的肩膀,捏了捏他的脸,打趣:“天塌了不也有我给你顶着吗?”
“所以怎么会配合不了呢?”云绥放开自己的膝盖,单手搂住他的腰,“明明那么多大事上我们都有默契。”
迟阙仍然安静地揽着他,没有回答也没有放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云绥从一开始的低声呢喃到逐渐沉默。
其实他们应该回家,但靠在这人怀里时,他就会不由自主的忘记时间和规矩,只专注于他们两人。
不知过了多久,迟阙突然拍了拍他的脸:“可以教一下我小提琴吗?”
嗯?
云绥惊讶地从他怀里抬起头。
迟阙微微垂眼,用表情告诉他自己绝非儿戏。
虽然不知道这人想干什么,但云绥对自己亲选的男朋友十分纵容,取下背上的琴包打开,把小提琴递给他,指导着迟阙正确握琴和拿琴弓的方式。
“对,就保持着这个动作拉。”他放开手,冲迟阙做了个手势加以示意。
迟阙迟疑了一下,遵循他的教法拉了一声。
“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