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天回去跟他们见面了吗?”云绥轻声问。
“见了。”迟阙喝了口水润喉,声音更显低沉。
“独自一人,还是带了代理律师?”
“和律师一起。”
“叔叔阿姨都在吗?”
“嗯。”
云绥的心瞬间提起来。
“没事。”迟阙捏了捏他的手指柔声安抚,“虽然麻烦了一点,但他们挖的坑基本都绕开了。”
“短时间不会出问题是吧?”云绥的眉毛拧的像一个川字,“短时间是几天?后面还会有多少个这样的短时间?”
迟阙一时语塞。
说实话,这些都是说不准的事。
只要大权还没有完全落到哪一方手里,争斗就不会停止。
“你昨天和他们是不是谈到很晚?”云绥的表情愈发不好看。
他了解迟阙,此人虽然犟种,但并非听不进人话。
他的话迟阙不可能当做耳边风,除非……他真的没有机会去做。
果不其然,迟阙点了点头。
“他拿了我爷爷在世时定的集团继承人要求。”像是想起了昨晚据理力争时的疲惫,迟阙无奈地闭了闭眼,“里面有一条,掌权继承人一年内因个人决策问题导致集团业绩下滑百分之二十,或者两年内下滑百分之三十五,董事会有权要求继承人让权。”
“迟为勉之前一直以我的监护人的身份代理股权,他……”
“故意降低集团营业额?”云绥瞳孔一缩,“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不是损害集团利益?”
迟阙苦笑:“差不多吧,比这复杂一点。迟为勉不在意这个。”
云绥一阵窒息,一时很想不通这样的人渣凭什么为人父母。
一阵令人心慌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半晌,云绥轻声问:“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让出继承权,会好一点吗?”
“哪怕只留股份吃分红,你也不会缺钱啊。”云绥深吸了一口,“实在不行,要不咱们退一步吧,还是身体重要。”
“傻小子。”迟阙怜爱地弹了一下他的脑门,“如果不是占着继承人的位置,我早就被虞兮强制带出国当她争家产的工具了。”
“之前是不想让这两个人如愿,心里总憋着一口气。现在嘛……”
他抬头环顾四周。
学校里的人已经走的七七八八,浓重的夜色将监控坏掉的教学楼拐角牢牢笼住,形成一个幽暗的激情之处。
迟阙将人轻轻一拉,环进怀里珍重而轻柔地吻上他的嘴角:“现在,不想离开你。”
这其实是个很危险的举动,但这一刻的心动淹没了心里的警铃,云绥顺着他的动作靠进他怀里,感受着他的吻慢慢落在自己唇上。
“今晚跟我回家。”他咬了一口迟阙,软着嗓音撒娇,“我妈出差一周,接下来一周都和我住,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