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追随着迟阙从卫生间移到书桌旁,沉声问:“烧退了吗?”
“还有点低烧。”迟阙不甚在意道,“不过不影响。”
然而天不随人愿。
迟阙的低烧还没降下去。
“这么一点温度怎么这么难降?”云绥皱着眉探他的额头。
“快回去吧,考试要开始了。”迟阙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臂,“能考,没什么大事。”
想起最晚的梦,云绥的眉皱的更紧了。
他刚想说句话,监考老师便走了进来,只好作罢。
竞赛的赛程没有小测紧迫,一天考两门上下午各一场,物理和数学各三个小时,化学和生物各两个小时。
第一天考试结束后,迟阙的低烧一度恢复正常,却在半夜又烧了起来。
“我怎么感觉你烧的更高了?”
中午考完物理,云绥担忧地探他的额头。
“可能是心里有预设吧,”迟阙宽慰地笑笑,“别担心,只剩最后一门了。”
云绥蹙着眉,虽然不认同,但也只好点头。
所幸下下午只剩下一门两个小时的生物。
离交卷还有最后十五分钟,云绥正做最后一个小问时,突然看到第一排靠窗的人拎着卷子交到讲台上和监考老师说了句什么,监考老师脸色一变,赶忙放人。
他连忙把最后一个答案写上去,急匆匆地上讲台。
“你也提前交卷?”监考老师满脸狐疑地看了看门口,“交卷了就不能再回来了,想好了吗?”
云绥连连点头,随口说瞎话:“我写完了,尿急。”
监考老师:“……”
松散成这样,我倒要看看你能拿个第几名。
云绥并不在意他的腹诽,迅速收拾好自己的书包,脚步匆忙地去追人。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里蔓延。
他在卫生间门口试探性的叫迟阙的名字,却没有人应答。
连叫了好几声仍然没有回应后,云绥正要去别的地方找人,突然听到一个隔间里传来冲水的声音。
“迟阙?”他连忙转身,顺着声音源头找去。
站在隔间门口正要敲,里面的人推门而出。
迟阙脸色苍白地扶着门框,看到他的瞬间却露出温柔的笑容:“怎么过来了?”
云绥顾不得看他粉饰太平,抓住他的胳膊就往额头上摸。
体温很明显又高了一截。
“你刚才是吐了吗?”他脸色难看的问,“说实话。”
迟阙的笑容渐渐收起来,缓缓吐出一口气:“刚才肚子疼。”
云绥心里一凉。
那天晚上莫名其妙的噩梦再次浮现在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