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风眠吃着早膳,听青玉说起的时候,整个人都乐了。
“还是这皇室玩得花啊。”
姜月容听了没什么反应,只是蹙了蹙眉,伸手轻点姜风眠的额头。
“这种腤臜事少听,免得污了耳朵。”
“知道啦,阿姐。”
姜风眠收敛了笑意埋头喝粥。
不过,消息能传得这么快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吧。
她猜,散播消息的和给六皇子下药刺杀的是同一个人。
毕竟下药的本身目的不就是等刺杀不成就让他名誉扫地嘛。
这么看来,她算是帮那人达到了目的,甚至比他预期的效果更甚。
而背后做这一切的人,是三皇子吧。
六皇子萧沐辰本是宫中宫女所生并不受重视,后来是寄养在贤妃膝下才得以让皇帝记得了这么个人。幼年的水深火热让他暗中蛰伏,也不知是做了什么,引起宫中城府最深的三皇子萧钰忌惮。
又是追杀又是下药,不像是真想要人命,更像是一种戏弄一个警告。
萧沐辰可是在李安意的扶持下与萧钰斗得不可开交。但是最后渔翁得利的却是中途投靠了太后党的李安意。
这么一场昏天暗地地政党之争下来,最后的赢家不是皇帝也不是皇子,而是垂帘听政的太后。
如果不是整场权力之争,损失最大的是她镇远侯府的话,她还是很乐意当个笑话看的。
但是这趟浑水经过她这么一搅和,已经更混乱了。作为看头之一的萧沐辰算是半退出决斗场了。
李安意要是连这种人都能利用起来,那她承认她有点本事。
听到传言的时候,李安意确实是整个人都傻了,她想过男主可能会随便找个人解决,但也没想过他这么随便的找了个男人!
好歹是男主,玩这么花合适吗?!
三皇子一个反派果真是歹毒,一点余地也不给人留。
好在,作为一个男主身负大气运,不会就被这点挫折打败,顶多就是黑化。
她还是要找个机会,跟他谈一谈。
三月阳春,太后举办春日宴,邀各府适龄公子小姐赏花赴宴。
请柬自然也送来了镇远侯府。
三张。
其中一张送去了“芙蓉居”,李安意的居所。
太后甚喜李安意的诗作,特邀她前去,莫大的殊荣。
姜许昭喜不自胜,拉着李安意左右叮嘱,说什么要打扮得清新脱俗引人注目,在各名门公子皇子太后面前好好表现多露露脸。
李安意脸上挂着笑,安静听着,心里却是有着自己的盘算。
姜风眠才刚回府不久就受到了请柬,宴会是不能不去的,礼仪也是不能不学的。
惰懒了几天,一上来就是被几个嬷嬷围着教学。
在姜许昭的有意关照下,教得那叫一个懒散,姜风眠也乐得自在,感叹姜许昭终于干了回人事。
“阿姐,你想去这个宴会吗?”
姜风眠靠在木椅上,歪着头问姜月容。
“太后旨意,去不去不是我能决定的。”
那就是不想去了。
“我需要阿姐陪我去嘛,我这么弱小无助,礼仪也是一知半解,忽然面对那么多达官显贵,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犯了错,要是没有阿姐,我会害怕的。”
姜风眠可怜兮兮地看着她,一副没了她就活不下去的模样。
姜月容又心软了,手抚上她的头。
“别怕,不会的我会教你。”
其实比起那些恶意,她更怕的是阿鸢知道了那些事,她会不会相信,会不会......厌恶她。
她对这份来之不易的亲情与依赖很是珍惜。
倘若真的面对了她的厌恶,她真的接受得了吗?
“太好了。我最相信阿姐了。”
“真的吗?无论什么事你都会相信我吗?”
姜月容带着些小心翼翼地试探问道。
“当然啦,无论什么事我都只相信阿姐的。”
姜风眠笑着,信誓旦旦道。
明明只是口头说说,却给了她莫大的安全感。
她那张明艳的脸上终是带上了些许笑意。
“阿姐笑起来多好看呐,就应该多笑笑。”
姜月容听到这话一怔,是啊,自己都多久没笑过了。
那件事,假的就是假的,还有人相信她就很好了。
心里的那道枷锁有了道裂缝。
姜月容起身走进屋内,出来的时候手中抱了个木盒。
“打开看看吧。”
这个木盒她见过。
姜风眠有些猜到了,却还是一脸惊喜地打开了盒子。
一件鹅黄的衣衫整整齐齐地摆放在里面,一针一线细密工整,她曾经亲眼见过缝制它的过程。
只不过那时候她早夭而亡,永远不会穿上这件衣服。
她当时其实一点也不理解,人都死了为什么还要绣那么多衣裳。
一个小小的灵魂也穿不了啊。
无数次地想要触碰,此刻就在她的手心。
“阿姐,是送给我吗?”
“嗯,曾经做了许多,就来得及收起这么一件,却是我最喜欢的。”
“阿姐对我最好了!”
姜风眠一个猛扑进她的怀里,声音闷闷的。
“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撒娇呢?”
姜月容笑得明媚温柔。
姜风眠像是得了宝贝般,回去的一路上都高兴得不得了。
要是没碰到姜许昭的话,她就更高兴了。
“风眠啊,发生什么事了这么高兴?”
“就是觉得天气好,高兴啊。姑姑也是好雅兴,这都能遇到呢。”
姜风眠笑容收敛了,看着有些虚情假意。
“想来风眠也收到请柬了吧,需不需要置办几件衣裳首饰,姑姑到时候给你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