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风眠神色怏怏地揉了揉眼睛,语气里还带着朦胧的困倦。
“我在。”
声音从身后传来,这次回应的很快。
“阿姐。”
“嗯。”
“好饿。”
“......”
姜风眠心满意足地吃上了饭。
她也不是吃的多,只是饿的快而已,加上今天有点累了。
“阿姐,外面下了好大的雨,待会还会打雷,我害怕。今晚能不能留在你这里啊。要是阿姐不乐意的话,也没关系,我会自己淋雨回去,然后晚上自己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
撒娇精释放了自己的绝技,一套小连招,让人完全没有拒绝的余地。
姜月容完全被拿捏了“要是害怕,就留下来吧。”
“阿姐真好,我最喜欢阿姐了。”
以前这个时候,她会写诗作赋打发时间,后来那些诗稿文章都被她烧干净了,做的最多的就是刺绣发呆了。
很无聊,她不想出去也无事可做。
但现在她会听阿鸢描述外面的大好河山。
她很向往,也怀念。她清楚自己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甚至有些离经叛道。
幼时藏在堆粮的马车里,随着父亲的军队去战场。
虽然后来半路被发现,给抓了回来。得亏年纪小,父母疼才没被打断腿。
但那的确是她去过最远的地方了。
“阿姐,过几天我们出去玩好不好。”
提起外面,姜月容是怀着惧意的,她怕那些恶意指责,厌弃唾骂,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错。
还没等她拒绝,姜风眠就自顾自地说起了其他的。
好像那句话就是错觉一般。
夜深了,屋内檀香萦绕,闻着令人安心,引人困倦。
“阿姐。”
“阿姐。”
姜风眠喊了两声,身旁的人没有动静。
她从床上爬起来,微微打开窗,观察着院内的动静。
一道雷声轰鸣,白色的闪电点亮了半边天。
转瞬即逝的光亮照亮了姜风眠的半边脸,那是一双冰冷没有任何温度的眼睛。
看着就让人不寒而栗。
“咚”地一声在院中响起。
很轻,几乎在淅淅沥沥的大雨中被掩盖。
姜风眠推开门又小心翼翼的地合上,撑着把油纸伞缓缓靠近。
那道黑影苟延残喘着站起来,朝着这处房屋走,身影踉踉跄跄。
姜风眠走在他的身后,不急不缓地一脚给他踹倒在地。
“哼,咳,谁派你们来的!本王可以出双倍价钱!”
男人不自然地闷哼一声。
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拿钱消灾呢?当刺杀的人是傻子吧。
“救——”
大概是想到了什么,他还想冲着屋子喊救命。
不等他出声,姜风眠收起伞,提着伞柄就给了他后脑勺一棒。
很快,躺在地上的人就没了生息。
姜风眠重新撑起伞,对着地上的人就是一脚,给他踢翻过了身。
这种程度当然死不了,当朝六皇子死在侯府也不好交代。
他身上有些刀伤,都不是很深,真正让他无力逃脱的是身上中的春药。
刺杀还下春药,刺杀之人很恶趣味啊。
不知道是想嚯嚯哪家姑娘!
梦中,阿姐就是遭了他的毒手!
皇子府可离侯府远得很,还有力气跑这么远呢?看来是刺杀不到位啊。
“来人!”
姜风眠冷声道。
“唰”地一声,一身黑色劲装的青玉单膝半跪在了她的面前。
青玉一直待在暗处,刚才不知怎么一阵恍惚,等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听到了小姐的命令和这个贼人。
这种危险她都没有发现,实在是百死也不足惜!
“小姐,请吩咐。”
“把他嘴掰开,这个给他灌进去。”
姜风眠递给她两瓶药。
“是!”
青玉卸了地上那人的下巴,就把两瓶药都灌了下去。
“把他绑起来。”
青玉照做。
“半个时辰内,把人丢到李侍郎家小儿子的院子......不,是屋内,然后给他松绑。”
一道雷声轰鸣,姜风眠笑了,笑得让人感到一阵阴寒。
“是。”
看着青玉提着人走远,姜风眠收回了视线。
本来只是想废了他的,但看到他的举动,姜风眠又想通了很多。
这人就先不留给李安意了,要找就让她去侍郎府找吧。
两瓶药,一瓶是烈性春药,而另一瓶足以让他不能人道。
一个断袖,一个皇子。
不是想玩吗?那就更刺激一点好了。
随后,她转身朝着侯府书房去了。
“爹!”
姜风眠慌慌张张地跑过去,就猛拍书房的门。
屋内的姜吟啸正听着暗卫汇报,突然屋外就响起了到熟悉又急切的声音。
生怕是出了事,急急忙忙地站起来去开门。
“阿鸢,这是怎么了?!”
“爹,刚我看到刺客了!”
“什么?!你和月容有没有事?”
“没有,青玉已经追着人去了。”
“来人,全府戒严,上上下下都给本侯严查一遍,绝不放过任何可疑之人!”
姜吟啸对着府中侍卫厉声道。
最近忙着敌国战事,竟忽略了府中布防,看来还得严加防范。
上头那位已经开始这么明目张胆地动手了吗?
姜吟啸越想越心寒,眉头越锁越深。
“爹,咱家敌人就这么多吗?”
“诶,权势如此哪有人不觊觎的啊。”
“那你觉得这次谁最有可能动手?”
“这......这种事情交给爹爹就行了,小孩子就不要操心了。”
这些年侯府流年不利,他向来不信命,却也不得不低头了。
“这里又没别人,猜一下又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