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老爹心说切掉的东西也没法长出来啊,但已经是恶婆婆了,不想再落个为老不尊的名声,到底没将这话说出口。
“不是你的问题。我家……”萧父言语犹豫。
“我知道。”薛照果断得多。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你怎么知道的?”萧父着了慌。
薛照:“看您反应,我猜得应该不错。虽然还无确凿的证据,但数月来,蛛丝马迹不少,零零碎碎也能拼凑出一些线索——岳父出不得门,便想从地下逃走,觉得只要避开梁王的眼线,和外面的人接应上就万事大吉,对吗?”
萧父睁大了眼:“你怎么知道地道的事,还晓得我家在外面有人接应?难道府里还有你的人?”
薛照摇头:“不用提前监视,进府之后我才察觉的。我的嗅觉虽然没有萧约灵敏,但您身上的土腥味实在明显。根据土壤的干湿程度,甚至可以推断出地道的入口在卧房之中,挖出来的大多是红土,黄土泥沙都比较少。”
“真是神了……”萧父听得一愣一愣,“你还有这样的本事……从哪学的?”
薛照没说自己挖坑埋人比拿筷子吃饭还熟练,怕吓着老泰山,也怕他对自己本就不佳的印象再打折扣。
“我劝您不必徒劳。”薛照道,“你们或许能逃出梁王的掌控,但我不会让萧约离开我的视线。”
萧父皱眉:“你这孩子,忒痴。还是不晓得其中厉害,我也是为了你好——”
“不,我知道。”薛照目光坚定,“我能想象到,关系如何重大。可再重,不过就是天下。”
“在我心中,萧约与天下等身,甚至,一人之重胜于天下。”
萧父满眼震惊,薛照的话表明他的确是猜到萧家底细了,可这样匪夷所思之事,他是从何得知?他又怎么敢放如此豪言?
“好喜庆啊。这么多礼物,有没有谢媒人的?起码得给我吃杯媒人茶吧?”裴楚蓝的声音由远及近,从院子里迈进厅堂。
萧父抡着巴掌就上去了:“我让你吃个大耳光!蔫坏的小兔崽子!”
裴楚蓝笑嘻嘻地错身一闪,顺带护住萧老头老腰:“家缠万贯还赖媒人礼啊,好小气。喏,我给你家找的这个娇客难道不好?出行有车居住有房,还父母双亡,萧约不用伺候公婆,相夫教子也谈不上,多快活!”
萧父气得快晕过去。
裴楚蓝见好就收,宽慰道:“我趁着这个机会来给你女儿继续治病,也算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了。”
萧父哼了一声,背手往前走:“要是这次还不能断了月儿病根,药王谷的招牌不如砸了喂狗!”
裴楚蓝: “哪家养的狗牙口那么好,能嚼招牌?你家富可敌国,添一口人都养得起,不至于要省这点狗粮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