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虎抄起身边的九环刀,刀环相撞发出闷响:"老子手下有三百死士——"
"死士?"苏婉儿突然旋身,剑花在火光里绽开,"你当我苏家养的是吃素的?"
话音未落,帐外传来闷哼声。
赵虎的脸瞬间煞白,刚要后退,苏婉儿的剑已抵住他咽喉。
他瞪圆眼睛,看着剑尖慢慢压破皮肤,血珠顺着剑脊往下淌,滴在虎皮毯上,像开了朵小红花。
"夜...夜袭..."他喉咙里发出咯咯声,"子时三刻...西城门..."
"知道了。"苏婉儿手腕一翻,剑锋划过他颈侧动脉,血柱喷在帐布上,染出片狰狞的红,"不过你没机会说了。"
当赵虎的尸体"扑通"倒地时,柳如烟的信鸽正扑棱着翅膀钻进林风的帅帐。
他捏着竹筒里的密报,烛火在"右翼粮草未稳"几个字上跳动,映得他眼底发亮。
"周副将。"他转身喊来等候在外的偏将,"带三千轻骑,绕鹰嘴崖抄敌军后营。"他指了指地图上的红点,"见到粮车就烧,见到运粮兵...一个不留。"
周副将抱拳:"末将明白。"
"等等。"林风突然按住他肩膀,"告诉弟兄们,烧完粮草别急着撤,往东南方的芦苇荡里躲。"他笑了笑,"敌军左翼吃了亏,右翼若丢了粮草,他们的主帅该急眼了。"
夜幕降临时,林风站在最高的瞭望台上。
残阳把雪地染成血红色,远处敌军营地的火光星星点点,像坠了满地的流星。
他摸了摸腰间的柳叶刀,刀鞘上师父刻的"止戈"二字被摸得发亮——师父说,这刀是用来止战的,不是杀人。
可如今...
"林帅。"
身后突然响起低哑的男声。
林风反手摸向刀柄,却见一道黑影从瞭望台下的阴影里浮出来。
那人裹着件灰布斗篷,连脸都遮在兜帽里,只露出双鹰隼般的眼睛。
"你是..."
"三年前,你在破庙救过个要饭的老乞丐。"那人摘下兜帽,露出左脸狰狞的刀疤,"他是我师父。"
林风瞳孔微缩——那老乞丐曾塞给他半块碎玉,说"遇大难时自有用处",原来竟是眼前这人的师父?
"你师兄要来了。"刀疤男压低声音,"他练的是'蚀心诀',专破《乾坤诀》的内息。"他顿了顿,"他的目标...是你。"
林风心头一震,刚要追问,却见敌军中央突然腾起三盏朱红烽火灯。
火光映得雪地一片通红,连带着他怀中的碎玉都烫得灼人。
"咚——"
低沉的战鼓声从远处滚来,震得瞭望台的木柱嗡嗡作响。
林风望着敌军主营方向翻涌的尘烟,听见自己心跳如擂。
他抽出柳叶刀,刀身映着烽火,像蘸了血的红绸。
"来得好。"他轻声说,声音被风声卷向战场,"这一战,该见真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