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算什么?”她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哭腔,更像野兽受伤后的悲鸣,“镇国公府的嫡女…呵…原来是个彻头彻尾的冒牌货?一个鸠占鹊巢的笑话?”
**这个认知像毒蛇啃噬着她的心脏:难怪柳如烟每次看她的眼神都像淬了毒的刀子,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那女人恨她抢了自己的身份,自己的地位,自己本该拥有的一切!难怪韦太后那个老妖婆,处心积虑要灭沈家满门!原来根子在这里!从她呱呱坠地那一刻起,她就是不该存在的错误!一个带着诅咒的祸根!**
轰隆——!
窗外毫无征兆地炸响一声惊雷,惨白的电光撕裂了浓重的夜幕。紧接着,瓢泼大雨如同天河倒灌,狂暴地砸落下来,瞬间将天地笼罩在一片混沌的雨幕之中。狂风猛地撞开窗棂,裹挟着冰冷的雨水和湿气席卷而入,将屋内的烛火尽数扑灭。
“小心!”萧璟渊低吼一声,反应快如闪电,抱着沈惊鸿就地一滚,险险躲到一张沉重的紫檀木桌下。几乎同时,“哐当”一声巨响!他倚靠的轮椅被狂暴的风狠狠掀翻,沉重的木架砸在地上,发出令人心惊的碎裂声。
狭小的桌下空间,瞬间只剩下两人急促的喘息和外面狂风暴雨的嘶吼。沈惊鸿被他紧紧箍在怀里,冰冷的雨水打湿了她的鬓发,脸颊贴着他剧烈起伏的胸膛。一股浓重得化不开的血腥味,穿透他湿透的衣衫,直直钻进她的鼻腔,比刚才他撞在墙上时更浓烈、更刺鼻。
“你的伤……”她挣扎着想抬起头查看。
“闭嘴!”他低哑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压着她的后颈,将她颤抖的脸更深地按进自己怀中。带着薄茧的指腹,带着一种近乎粗暴的温柔,梳理着她被冷汗和雨水浸透、黏在脸颊上的湿发。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压出来,带着滚烫的、不容置疑的力量砸在她耳边:
“在我萧璟渊面前,你永远都是沈惊鸿。是镇国公府唯一的、堂堂正正的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