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二妹见儿子跑了,狠恨啐了一口,扭头也走了。
“都散了散了!没事看了!”
赵来孝终于缓过神来,板着脸朝众人喊道。
大伙儿见他动了怒,互相使个眼色,也就四散而去了。
“梁有花!许玉珠!你们娘俩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赵来孝站在院子里,面色铁青。
赵苏苏和赵平江一看这阵势,心中一跳,赶紧悄悄躲进厨房。
“哥,你说爹这回气成这样,会不会真收拾她们?”
赵苏苏蹲在灶膛前,小心翼翼地往里塞了把干柴。
“切,不可能。”
赵平江靠在门框上。
“你还不知道咱爹?耳朵软得很,最怕人哭。那母女俩只要眼泪一流,爹立马就心软了。”
赵苏苏点点头,轻轻吹了口气,把灶膛里的火苗吹得更旺了些。
她当然还记得那件事。
梁有花偏心许玉珠,偷偷把家里存的粮食拿去接济外人,结果导致赵平江在山上砍柴时饿得头晕,摔下山坡,差点没命。
那一次,老爹是真的怒了,说要休了梁有花。
可最后也只是冷着脸三天没跟梁有花说话。
直到第四天早上,梁有花跪在院子里哭了一场,这件事就过去了。
不过那次倒也有个好处——
从那以后,老爹再也不敢把钱交给梁有花管了。
家里的存银和地契全都在自己那。
“现在关键不在于爹骂不骂人,也不在于那母女俩哭不哭。”
“关键得看李毅敢不敢真上门提亲。”
“要是他不敢来,那就说明他没担当。老头子转头就会把许玉珠随便嫁到外村去,省得她再在村子里丢人现眼。”
“就看李毅能不能顶得住他娘的压力了。”
赵平江低声说道。
“你别担心。”
赵苏苏笑嘻嘻的。
“李毅肯定会上门提亲的。”
“瞧他们俩那副黏糊劲儿就知道了——这种人,拆都拆不散,更何况只是提个亲?”
“不过聘礼给多少,那可就说不准了。
毕竟邱二妹那个脾气,谁也摸不准她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真的假的?邱二妹不是早就放话,死活不让那狐狸精嫁进来吗?”
赵平江半信半疑。
“她可是在村头骂了好几次,。说什么‘宁可绝后,也不让野狐精进门’,这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一个守寡的女人,哪能拗得过她亲儿子?更何况她儿子还是个童生,以后可是能光耀门楣的。她守寡这么多年,靠的就是儿子这张脸面活着。”
赵苏苏冲赵平江眨了眨眼。
“要不咱俩赌一把?明天保准有媒人来!我要是输了,以后一个月的活都我干。可我要是赢了,你请我吃顺来楼的红烧肉”
赵平江一听,连忙摆手,脸上写满了“我不掺和”三个字。
“不赌不赌,这种事谁赌谁傻。你比谁都了解邱二妹那老顽固,从小你就跟她家走动得勤。”
没过多久,饭就好了。
梁有花母女已经将赵来孝哄好,正殷勤地摆着饭菜。
吃完饭赵苏苏刚回房,门就被“砰”地一声推开。
许玉珠站在门口。
“你今天是来我笑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