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翊模糊间睁开眼睛,就见到不远处俩女子蹲在溪边说说笑笑,他费力晃晃头,想要看清,视线却一片模糊。
他失力重新软下脖子,大口呼吸,他没死,他没死。
“诶知了姐,那人好像在动。”
余知了蓦地回身,连忙擦净手起身往这边赶。
“小公子?小公子!能听见我说话吗?”
地上的人眼珠往她这边转了转。
“二妮!快过来搭把手!”
余知了把人扶起来,又给灌了一些柴火堆上的热水。
“小公子?好些了吗?”
刘翊轻咳几声,“你们是何人?这是哪?我的衣裳呢?谁让你们给我穿这个的?”
余知了皱眉,“你的衣袍就在你身下垫着呢,你身上不少血迹,也不知道伤哪了,所以就...”
腰上的伤口疼得他一阵一阵的头脑发晕,他自出生,顶多就是身子孱弱了些,从来不曾遭过如此大罪。
“腰上的伤是你们处理的?”
余知了点点头,“简单包了包。”
刘翊伸手费力拆下腰间布匹,粘连伤口处的布料差点没把他疼死,他举起布料看了看那团殷红,“没上药?”
“你这人真有意思,我们荒郊野岭的遇见你,救了你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了,上哪给你找药去?”
余知了转身把锅里刚给他熬的新的一小碗粥盛出来,放到他身边的地里,“小公子既已清醒,用了粥就快些离开吧,我们姐弟三人也不求酬劳,只是忙着赶路,实在无法照料。”
她拉着陈二妮就回了溪边。
“快把这些粮食洗好,一会儿我炒出来带路上,就不用每顿都现熬了。”
“知了姐,你会炒面啊?”
余知了笑笑,“我看阿婆炒过,不难。”
“哦,那人我们真的不管了吗?”
余知了点点头,“管不了。咱们还要找人呢。”
“说得也是。”
刘翊看着手边的粥碗,眼眶红了一圈,他倔强地没去抬。
把手里沾血的布条重新又要往腰上缠绕。
“等下,你作甚?拆下来了还缠上去?”
刘翊抬眼,看向余知了。
他盛气凌人的眼可怜许多,一双眼睛通红,余知了只恨自己太过心软。
她拿过他的布条,“我马上洗了放火上,一会儿就烤干了。你先喝粥吧。”
刘翊看了她一眼,连忙开口,“你们能送我去芜城吗!”
余知了搅动着柴火,“我们不打算进城,打算沿着这条溪绕过芜城。”
刘翊有些着急,“我可以付给你们报酬!你看!我有玉佩!上好的暖玉!我,我还有头冠!上头的玉石和银器都是真的!”
余知了皱眉,“羌城大乱,芜城定也不安生,我们姐弟三人,既无根系,也无本事,如何能护送你去芜城?”
刘翊伸手拉住他,“你们是羌城出来的?”
“是!”
“我爹是羌城守备!我得去芜城找雍伯伯,替我爹报仇!你们是羌城子民,定受过我爹官恩吧?帮帮我!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