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知了点点头,目送着她离开。
视线忙不迭对上一双凶恶的眼。
余知了顿住,是那天闹事儿的女人,看她方向,是从热闹地儿回来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余知了心下有些惴惴不安。
她还没反应,阿隼已经从她背后蹿出来。
余知了早已习惯,手比脑子快一手抓住他,“不许闹事儿!”
阿隼蹲在她身前,龇牙咧嘴地回瞪回去。
妇人低眉顺眼地离开了。
阿隼就这么恶狠狠地送她离开。
余知了笑笑,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阿隼这么护着阿姐呢?没事儿,有官兵在,她不敢乱来的。”
她回头看了一眼被舔得干干净净的碗,就规规整整地摆在地上,真像个狗碗似的。
没绷住笑出声来,“走,收拾碗筷咱们回去,我打水给你洗洗。”
井里的水越来越浑浊了,也不知道和玄州闹旱有没有关系,毕竟羌城离玄州不算远。
余知了给自己梳洗干净,才拉着阿隼坐下。
少年裸着上身,任由她拿着帕子仔仔细细地擦。
“阿隼,你今年几岁啊?还记得吗?”
阿隼摇摇头。
余知了把他的头发梳顺重新束起来,小孩儿身上的肋骨明显,她有些心疼。
“没事儿,不管几岁,总归是我弟弟,等找到阿公阿婆,我就求他们让你留下来。
要是不肯...”
阿隼直直看向她。
余知了笑笑,“我们就在阿公阿婆隔壁租一间屋子,你打鹿换的钱还有呢!咱们出去做工,总不会饿死的。”
阿隼的眼睛肉眼可见地亮起来。
“这就高兴了?”余知了笑笑,“叫声阿姐来听听。”
她没想过阿隼回应,只见眼前的少年费力的张唇,好半天都没发出声音来。
余知了低着头淌帕子,没看见。
“啦...啦...”
余知了惊喜抬头,晦涩难听的声音不是阿隼发出来的又是谁?
“阿隼!你不是哑巴!”
“啦..啦...”
余知了弯弯眉眼,一双脸温柔地不可思议,伸手揉揉他的脸,“什么啦啦呀,是阿姐!阿~姐~”
“啦..啦..”
“慢慢来,不着急,阿~姐~”
“知了姐!知了姐!”余知了抬头,陈二妮跌跌撞撞地跑了回来。
她一把拉起余知了进了屋,‘嘭’一声把门关上。
阿隼看了眼砸在盆里的帕子,意味不明地看了眼房间,默默捡起地上的衣裳套好。
“作甚慌慌张张的?”
陈二妮拿起床头的竹筒灌了一口水,“不好了!刘大人死了!”
“什么!”余知了倏地起身,“哪个刘大人?”
“还有哪个刘大人?就是咱们进城那天看见那位!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