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领命离开,一胡须飘扬的老者慢慢开口,“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羌城有大人,乃大运之福啊!”
刘守备拱拱手,“先生莫要臊学生了。”
余知了三人看着人群走过去。
“知了姐,原来他就是刘大人啊!看着穿得和镇长差不多呢!”
她拉拉阿隼的手,“走吧。”
羌城不小,城尾的巷子更是难找,三人总算在天黑之前找到了那摊主说的巷子。
“你说那伙人啊?就在我这儿住了两晚就走了。”
“走了?大娘你可知道往哪去了?”
“不晓得,我看他们大包小包的,像是收拾着从西门出城去了!”
余知了抿抿唇,阿公阿婆,你们到底去了哪儿...
“大娘,你这儿,多少钱一晚?”
老妇笑笑,“六文一晚,还能挤下三人,你们歇不?”
老妇举着灯,送他们去了厢房。
一间宽大的厢房,靠墙的炕上住满了人。
一进屋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鼻而来。
几个男人正坐在炕上搓着脚上的泥。
“大娘,可有女子的厢房。”
老妇摆摆手,“现在哪还讲究那些?不过你放心,外头随时有巡街的衙役,安全得很。谁要不老实,那是要被逐出羌城的!”
一番话,不知道是说给余知了听的,还是屋里的人听的。
余知了没有住下,她带着疲累的陈二妮和阿隼离开了巷子。
“知了姐,我好累,为啥不住啊?”
余知了抿抿唇,“我身上钱不多,一晚上十八文钱,够咱们好几天赶路的口粮了。”
陈二妮顿住,“赶路?知了姐,你还要走?”
余知了垂下眼皮,“先住两日,如果找不到阿公阿婆,我就走。”
她一路打听,可算找到城尾衙役巡逻的落脚点,找了个角落,就拉着两人坐了下去。
“休息吧,明儿咱们去城东,刘大人不是说城东划分出来安置我们吗?没准儿拨云镇的人也去了。”
第二日三人赶到城东时,许是消息还没有散出去,这里人少得可怜。
一批批人扛着木头搭棚子,难民也好有个遮天蔽日的地方。
“你们都多大了?”
余知了带着俩人排队,据说是划分安置的地方。
余知了一一说了。
没想到竟被带入了一处庄子门口。
外头还有个大夫模样的人支了个桌子。
“身体康健,进去吧。”
余知了一问才知道,这处庄子是刘大人的独子养病的,现在万不得已划出来安置难民,优先安置的,就是余知了三人这样的孤儿。
三人稀里糊涂地就进去了。
“外院的空屋子你们三人住这间便是,内院的门已经上锁,无事不可叨扰,惊扰了公子养病,记住了吗?”
余知了点点头。
外院几十间屋子,生火做饭是不可能,歇息倒是绰绰有余。
屋里空空荡荡的,只有一方空空荡荡的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