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问鹤靠着柱子,皱眉道:“剑还是拿上吧?万一需要防身呢?”
谢夭头也不回,笑道:“我可是谢白衣,我拿什么东西,什么就是剑。”
这话说得狂傲十足,但谢白衣确实有这个资本。江问鹤和芳落无声对视一眼,都低头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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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云山庄营地,李长安帐篷外,两个穿着校服的小弟子站着岗,望着已经撤离了七七八八的只剩下一片黄沙的营地,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其中一人道:“长安师兄还没醒么?”
另一人道:“几天了,一直都是那样,昏昏沉沉,偶尔梦里还会说胡话。”
那人叹了一口气,道:“说起来,长安师兄也没受什么外伤,怎么就会变成如今这样?”
“什么叫没受外伤,怀师姑的死,再加上那一剑的消耗……”
两人正说着,突然眼角滑过了一抹白色的人影,那人影似乎是从远处奔袭而来,几乎是一各闪身就到了他们周围,再一眨眼,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大半夜的,阴风阵阵的,两人都被这抹鬼影吓得一个激灵。一人凉飕飕道:“……你看见了么?”
本来就吓人,同伴这语气更让他心里发毛,另一人只得强装镇定道:“看见了,这到底是人是鬼?如果是人,这需要多高的轻功?”
“怎么可能是人?来的这么多世家门派,我们是蓝,陨日堡为红,两仪观一群道士……似乎没有门派校服是白色的。”一人道。
“穿白的,我们山庄有一个啊!”
“什么?”
“谢白衣!”
这是个十足十的玩笑话了,说完,两人对视一眼,沉默一会儿后,其中一人道:“你知道吗?听说七年前那一战之后,有人在山庄里见过谢剑仙。”
“怎么可能!”听者很是不信。
“我也不知道真假,众说纷纭,有的说见过有的说没见过,就连说见过的,说法也不一样。有说是谢剑仙本人的,也有说是鬼魂的。不过认为是看花了眼的居多。”那人说着,停顿一会儿道,“毕竟那之后,归云山庄里就再没有穿白衣的人了。”
趁着两人闲谈,谢夭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进了帐篷。帐篷里昏暗无比,只有一点稀薄的月光,能勉强看清楚事物的轮廓。
李长安的呼吸很安静,似是睡着了,从谢夭的角度看过去,只能模模糊糊看见一个人影。
如今李长安就据他不过几步的距离,谢夭却心里却胆怯起来,虽说进了帐篷,但一直负手站在门口,不太敢进去,但已经到了这个地方,哪有再回去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