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点子’已将罗小姐先祖那段尘封的传奇,原原本本转述给了在下。”
说话间,惊蛰的眉眼和视线若有若无地掠过罗灵,算是一种无声的致意,
“罗小姐海涵。说起这北海贝加尔湖藏有长生仙踪的传说,早在它借着沙俄使臣伊兹麦伊洛夫那张嘴,当个稀罕景儿似的传入宫墙之前,其实便已在江湖野史、方士笔记的犄角旮旯里,像地下的暗河一般流淌了许多年,只是……”
她话锋一转,略带着几分洞察世事的冷冽,
“其中十之八九,皆是穿凿附会、道听途说之言,虚虚实实,难辨真伪。”
“钱师爷,”她微微侧首,目光像锥子一般,投向那位一直静默如影子般的钱师爷,语气里竟难得地带上了一丝敬重,一边向那位师爷稍稍颔首,一边冲着罗灵继续道:
“他多年以来,穷经皓首,苦心孤诣,从浩如烟海的稗官野乘、残碑断简中剔粗取精,钩沉索隐,更旁征博引多方佐证,试图从这团乱麻中抽出一根能引路的线头来。”
然则,真正的铁证,直指核心的唯一信物,直到昨夜……”
她目光如炬,再次投向罗灵,
“直到我们亲眼得见您先祖日记中夹藏的那封密信,才终于尘埃落定!”
惊蛰的声音里罕见地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震动:
“那一刻的兴奋与震惊之情,实非言语所能尽述。多年以来,我们三人行踪飘忽风餐露宿,在人前只扮作那等逐利钻营、满身铜臭的寻宝客。实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