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面灵纹明灭不定，水火灵力在边缘处不断碰撞，发出细微的爆裂声。
“又失败了……”他咬牙，眼中闪过一丝焦躁。
冰火玉表面已浮现数道裂纹，再这样下去，整块材料都会报废。
沈闲负手来到他身前，静静注视着他的动作，忽然开口：“你可知，为何冰火玉难成？”
张羽一怔，下意识答道：“因水火相克，稍有不慎，灵力对冲便会毁掉材料。”
沈闲摇头，突然伸手，在张羽惊愕的目光中——
啪！
一掌拍在五行法盘上！
冰火玉应声碎裂！
“师尊？！”张羽惊呼，却见沈闲神色不变，指尖引动焚天鼎内一缕雷火，瞬息间裹住所有碎片。
“看好了。”
雷火翻涌间，碎片竟开始自行重组。
裂纹处流淌出赤蓝交织的灵液，原本相冲的水火灵力，此刻竟如阴阳鱼般相互缠绕。
“裂纹不是缺陷，而是新生。”沈闲声音低沉。
他猛地合掌，雷火炸裂！
一块全新的冰火玉悬浮空中，裂纹化作天然器纹，比原先完美刻画的纹路更加灵动！
张羽瞳孔骤缩。
那些曾被他视为失败的裂纹，此刻正引导着灵力以从未设想的方式流转。
“不破不立。”沈闲将重组后的冰火玉抛给他，“执着于完美，才是最大的残缺。”
张羽接住温热的玉石，低声喃喃：“不破不立……”
他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早已没落的家族。
数千年前，张家因一卷《五行鉴宝诀》而兴盛，却也因争夺传承而内斗衰败。
年幼的他，曾亲眼看着族中长辈为了一块“天星铁”反目成仇，最终导致家族分崩离析。
而他，则带着残缺的传承，独自漂泊道玄圣地，辗转各大商会，只为补全那缺失的炼器之道。
“师尊的五行圆满之术，竟与家传《五行鉴宝诀》有七分相似……”他心中震动：“可家传典籍只讲五行相克，而师尊的炼器之道，却是五行相生！”
他缓缓抬头，目光扫过身旁的铁山和苏沐。
前者的炼器之道是简单粗暴，以力破法之道，只因感受到桎梏，迟迟无法进步，才会选择与自己一同拜师。
而后者并非因传承残缺而来，而是因天赋太过特殊，寻常炼器法门根本无法驾驭。
他们三人皆有自己擅长的能力，也有相对应的缺陷。
而眼前之人……
张羽看向自始至终都从容淡定的沈闲。
对方明明展现出的是四阶炼器师的手段，但眼界能力远超四阶，一眼就能洞穿他的缺陷。
这份本事，哪怕是五阶炼器师也难以做到。
这也是他来拜师的重要原因。
如今他无比庆幸，庆幸自己能拜入对方门下，这份机缘必须牢牢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