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从周倒下,剩下的人也无心恋战,放下兵器投降。
符存的一千七百多人全都成了血人,全身滴血,俘虏们看他们的眼神带着敬畏和恐惧。
如果不是陈玄烈赶来,胜负如何还不好说。
符存有些低估葛从周。
不过从总体战局来看,符存击垮了贼军士气,杀伤甚重,让陈玄烈能轻松收割战果。
“属下……惭愧,未料到贼军如此难缠,险些全军覆灭。”符存颤巍巍道,身上插着三支羽箭,右肩和左胸各中了一矛,盔甲都被捅破了,不过看样子并没有伤到内脏。
“来人,快快为七郎医治!”陈玄烈赶紧扶住他。
随军郎君赶来为他清理伤口。
陈玄烈扫了一眼他带的人,三三两两躺在草地上,几乎人人带伤,眼中的那股疯劲儿还未消退。
目光扫过,忽然发现几张熟悉的面孔,竟然是决锋都的人。
心中顿时了然,难怪阵亡一半人马,还死战不休,决锋都原本就是忠武老牌的精锐。
“决锋都前罪赦免,全部调入拔山都,阵亡者三倍抚恤,有功者每人分田一百亩,屋舍一座,未成家者,由牙府负责置办。”陈玄烈能做的只有这么多。
乱风拂过,士卒们一场沉默,不过他们脸上神色逐渐平和下来。
陈玄烈带着人为他们清洗、包扎伤口。
能在这种血战中活下来的人,以后必然是精锐中的精锐。
“五郎,这厮如何处置?”田师侃扛着葛从周过来,扔在草地上。
“你他娘的别摔死了。”陈玄烈赶紧上去检查,发现只是昏迷。
王重师下手颇有分寸。
葛从周武力或许不高,却是这时代顶尖的帅才。
不过在草贼中似乎并不怎么得志。
黄巢重用的都是他的曹州亲信。
如果此次统兵前来的是他,这一战只怕不会这么轻松。
“抓到尚让没有?”
“田九带人问了俘虏,尚让率三千骑先跑了。”
“有三千骑兵还跑?”陈玄烈一愣。
任何战场,三千骑兵都足以改变战局,虎牢关之战,太宗三千玄甲骑兵一战击破十五万大军,生擒窦建德。
不过草贼的骑兵,不能跟唐军比,战马羸弱,士卒训练不精,装备不齐,还是一人一马。
真实战力,恐怕连安仁义的五百沙陀骑兵都不如。
“草贼向来都是如此,经不得苦战,只会屠掠百姓而已。”田师侃吐了一口唾沫。
“抓到其他贼将没有?”
“都是一些小鱼小虾。”田师侃不屑一顾。
陈玄烈记得历史上葛从周与霍存、张归霸、张归厚几人是结拜兄弟,黄巢覆灭,结队投奔朱温去了。
不过这几人似乎都不是尚让的濮州亲信。
霍存镇守上蔡,张归霸兄弟不知何处去了……
“将尸体掩埋,以免爆发瘟疫,俘虏带回长社。”陈玄烈困的不行,如今自己麾下也不缺一二猛将。
这一战基本解除了许州危机。
打残了尚让,黄巢形势越发不妙。
如果黄巢是聪明人,就应该撤军,继续向东流窜。
不过当上皇帝的人,只怕不愿再吃这种苦。
剩下的就是休整士卒,与朱温、时溥东西夹击黄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