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凌霜抿了下唇,低着眼凑近,问:叫我做什么?
尤愿不说话了,还是跟八爪鱼一样,将她牢牢地圈着,呼吸又像在酒吧时那样落在她的肩窝处。
郁凌霜的气息紧了起来,肢体也僵硬。
她轻拍着尤愿的后背,一时之间除了这个机械动作也不知道干些什么,只觉得自己肩窝那里烫得吓人,还从她的脖颈往上蔓延,让她的脸也在烧。
墙上钟的时针指到11,尤愿才有了新的动静。
她翻了个身,在沙发的另一边倒下。
郁凌霜松口气,撑着没劲的身体起来,去浴室取洗脸的工具来给尤愿擦脸。
现在的尤愿就连刷牙的指令也会听。
给她涂好护肤品,郁凌霜将人打横抱起,往床上放。
尤愿突然弹射起来:我还没换衣服!她眼睛虚着,口吻糯糯的,我不要穿便装上床,不舒服不舒服,你你给我换。
郁凌霜双唇抿紧,神经也都绷着,耳朵通红地从衣柜里取出尤愿的睡衣。
一转身,只见尤愿已经把上衣和裤子都脱掉了,就穿着一套黑色内衣裤在床边站着,她身材好,匀称有致,腰细有胸腿长,锁骨也漂亮。
她皱着眉,把手往后抬,有要解开内衣扣子的迹象。
郁凌霜回过神来,赶紧过去给她套睡衣。
待睡衣衣领刚套过尤愿的脑袋,她的内衣就松垮垮地往下掉,又很快被她扔到床上。
睡衣的进度刚好,堪堪遮住尤愿胸前的位置,露出平坦又细腻的腹部,再往下就是修长白皙的双腿,跟黑色内裤对比鲜明。
郁凌霜屏气给她撩着被睡衣困住的头发,眼睫抖颤的频率加快,额头也起了层汗。
等好不容易给尤愿穿好睡衣,她把人往被窝里一塞,拿着睡衣进了浴室。
半小时后,郁凌霜从浴室出来。
尤愿还没睡,靠着床头,模样看上去像是清醒了些,直直地望向她。
有很难受吗?郁凌霜凑过去问。
尤愿接收着这个问题,反应了一会儿,摇头,像学生时代回答问题那样,说:不难受。
郁凌霜在一旁掀开被子,按掉壁灯。
睡吧。睡醒再说昨晚没继续的话题。
窗帘拉着,室内一片黑暗。
郁凌霜合着眼,努力让自己忽略掉身边的人,可怎么都做不到,她好像能听见尤愿的呼吸。
后来她发现不是好像,因为尤愿凑近了许多,气息就洒在她的耳侧。
小愿。郁凌霜不由得舔了下唇,怎么了?不舒服吗?
陈老师来查钢琴课了,小霜。尤愿声音带着哭腔,她的情绪来得很突然,怎么、怎么办,我还没练那首曲子,我不想被她发现啊,你帮帮我,小霜
郁凌霜的眉心紧皱:我
呜呜呜
尤愿小声啜泣着:陈老师会说我偷懒,我不要被她说小霜,假装是你弹的就好了
郁凌霜当然知道尤愿描述的是什么样的场面。
可是,这太难做到了。
她当年就心中有鬼,只好以尤愿演技拙劣转移对方注意力,免得被尤愿察觉。
但现在心里这鬼都要混成鬼王了。
可此刻的尤愿并不清醒,也有黑暗的帮衬,所以她的心思怎么样也不会被发现。
她擦了擦尤愿的眼泪,还是不忍心地动动唇:我帮你。
她应完这声只觉得力气再度被卸去,就着黑暗撑着身体坐起来,后背贴着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