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贵,你去找个嘴巴最不严,又有点小贪念的下人,‘无意间’让他听到,本宫近来脾气暴躁,是因为修炼一门奇功,每逢月圆之夜,便会真气逆行,虚弱不堪。”
“荆云,”他转向黑衣刺客,“你,去伪造一份‘镇抚司’的人员名册和行动计划,要造得越真越好,然后将它‘不慎’遗落在我的书房。”
他又看向王富贵:“你,再去找个最机灵的厨娘,让她在月圆之夜,给本宫炖一锅十全大补汤,大张旗鼓地送来,务必让所有人都知道。”
一个环环相扣的计划,迅速在他脑中成型。
诱饵有二。
其一,太子练功出了岔子,月圆之夜会陷入虚弱。这是刺杀或制造混乱的绝佳时机。
其二,镇抚司的机密!这个诱饵分量更重,足以让任何一个皇子都为之疯狂!
王富贵和荆云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兴奋与敬畏。
殿下的心思,真是深不可测!
“都听明白了吗?”李轩的声音冷了下来。
“遵命!”二人齐声应道,躬身退下。
书房内,只剩下李轩一人。他走到窗边,望着天边那轮尚未圆满的明月,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哥哥们,我给你们准备了一场大戏,希望你们……会喜欢。”
……
夜,深了。
整个东宫都笼罩在一片寂静之中,只有巡逻卫队的甲叶摩擦声,和更夫的梆子声遥遥传来,平添了几分肃杀。
李轩的书房,依旧亮着灯。
烛光下,他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呼吸也似乎比平时急促了几分,时不时还发出一两声压抑的咳嗽。
“咳咳……王富贵,把那份名册给本宫收好,这可是父皇交代的头等大事,绝不能有半点闪失!”他声音虚弱地吩咐着,一边说,一边将一本烫金封面的册子推到桌角。
“殿下放心,老奴省得。”王富贵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册子拿起,郑重地放进一个上了锁的紫檀木盒中,然后将盒子放在了书架最显眼的位置。
做完这一切,他一脸担忧地看着李轩:“殿下,您这身子……要不还是早些歇息吧?太医说了,您这是练功过猛,伤了元气,最忌讳熬夜劳神。”
“无妨,本宫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李轩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你下去吧,本宫再看会儿书。”
“喏。”王富贵叹了口气,躬身退了出去。
房门关上的瞬间,书房外一个负责洒扫的小太监,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他低下头,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扫着地上的落叶,耳朵却竖得老高。
屋内,李轩脸上的病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好戏,开场了。
……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速地传遍了京城的各大府邸。
二皇子府。
李湛一袭白衣,正坐在亭中独自对弈。他听完手下密探的汇报,捻着一枚白子的手,在空中停顿了片刻。
“练功走火入魔?月圆之夜会陷入虚弱?”他轻笑一声,将白子轻轻落在棋盘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这倒像是我那位好太子能干出的蠢事。”
“殿下,那镇抚司的名册……”密探低声道。
“镇抚司……”李湛的眼神陡然锐利起来,“父皇竟然把这把刀交给了他?这才是关键!”
他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消息的来源可靠吗?”
“是我们安插在东宫多年的老人,叫小林子,做事一向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