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水啦,走水啦~~~~”太监忽而大叫,忙去叫人来灭火。
大年三十,东宫的鸟烛上插了十几个蜡烛,楚珩钰多喝了几杯,且染有风寒,一个没站稳撞了鸟烛,没想到蜡烛落地滚到各处,烧起了新年布置的红幔,他本不以为意,自有宫人们灭火。
然,东宫有好些个重要折子,叫楚珩钰一激灵,又是大年三十,叫父皇知晓东宫起了火,大又会多想。
忙道:“不许声张,赶紧灭火。”
今日年三十,值守在东宫的太监并不多,连着侍卫都在大殿那边。楚珩钰因着风寒,在东宫修养,并未去参加家宴,故而有些落寞,空虚,孤独,略喝了些酒,谁知道一个头晕站立不稳。
杨兼知晓主子说不许声张何意,忙叫人先扑火,不许到处声张。
火扑灭,东宫这边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水渍,还要把火烧过的痕迹给抹去,人手自然不够。
于是乎,小太监们先四散开去,暗落落寻人来。
璃月这边因着大年三十,邱掌事拿了自己的银子,给大伙多加了一个白面馒头和一人一块肥肉,对于浣衣房,沾不到各宫分配的年节喜气,只能自娱自乐。
大家围坐在一道说话,各自都说着家乡过年节的开心事,说着说着便就想起了家,即便再穷,那也是家,随后,陆陆续续大家都落了泪。唯独一人,全程没有声响,只默默听着,别人哭也跟她没有多大的干系一般。
忽而有宫女进了浣衣房,唤着:“妮儿,妮儿,你在不在?”声音不大,虽是小声唤,大家都听着了。
璃月起身,急步走过去,道:“大过年的,你不在跟前伺候,你怎么来寻我了?”
冬儿朝着璃月后头看了看,拉着璃月边走边小声道:“我带着你去领赏钱,今日大过年的,人人都有赏钱拿,你只管往角落里一站,赏钱自会到你手上。”
璃月诧异:“不好吧,我从未在兮嫔宫中伺候过,不好白拿她的赏钱。”
“哎呀,你这人怎的这般老实,我衣服都给你带来了,你只管穿着宫女衣裳在那一杵,谁知道你是不是新来的,拿了赏钱,你只管回来,这白拿的钱做什么不拿,不仅兮嫔宫中这样,别宫都带自己要好的人,我要好的就你一个,不带着你带谁,还有啊,你要是觉得钱拿着亏心,你就分一半给我。”
璃月懵懵懂懂被冬儿带着走,说实话,大过年被人惦记着还挺开心。
她今儿本也觉出自己的几分多余来,没想到有人惦记她。
在浣衣房换了宫女衣裳,为避免别人眼红,偷摸的就出了浣衣房。
一路都被冬儿拉着走,又走的急,冬儿的手特别凉,璃月本也不比她暖多少,问:“在兮嫔娘娘那如何?”
冬儿不知为何眼眶有些红,略带了哽咽道:“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