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刘詹叫来。”
约莫两刻钟左右,凌煜领了一位拎着药箱的中年男子进来。
甫一进入,刘詹便发觉屋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屋内二人正无声地对峙着,谁也不让谁,他便谨慎地放轻了脚步。
“殿下。”
宋奕看也未看他,冷声吩咐:“她伤口扯开了。”
闻言,刘詹看了眼计云舒脸上的纱布,眉头一皱:“这,不是说过要仔细养着么?这下可好了......”
他一面嘀咕着一面打开了药箱,准备给计云舒看伤。
冰凉的药膏一碰到伤口,计云舒疼地嘶了一声,又引来了宋奕的一番嘲讽。
“本就生得姿色平平,如今还破了相,除了本王谁还会要你?”
计云舒横眉冷笑:“这便不劳殿下费心,我便是终生不嫁,亦能活得好好的。”
“你!你做梦!”宋奕咬牙切齿地扔下一句不明就里的话,气冲冲地出了门。
刘詹面不改色地给计云舒上药,内心却暗暗纳罕,殿下同这女子的关系,颇有些耐人寻味。
收拾完药箱,他准备去书房找宋奕汇报伤情,不料一出门就瞧见宋奕阴着脸站在游廊下,似乎是在等自己出来。
还没走近,果然就听见他略显急切的问话。
“如何了?可有什么大碍?”
刘詹缓了缓神色,道:“殿下莫担心,幸而天气转凉,伤口未发炎,再仔细养段时日便可愈合,只是...”
“只是什么?”
刘詹看了一眼宋奕紧张的模样,淡淡一笑:“只是姑娘家,皮肤薄,怕是会留疤。”
宋奕眉头稍松,抬手招来高裕,对刘詹道:“宫里应当有上好的舒痕胶,你带高裕进宫一趟,去取些出来,便说是本王要的。”
高裕心知肚明那膏药是给谁用的,不禁撇了撇嘴,极不情愿地跟着刘詹去了。
屋内,计云舒仍然不死心地推开门,还是先前那个丫鬟紧紧地堵在门前,她身后的游廊里,宋奕那厮也立在檐下看着她。
明面上只有他二人,可计云舒知道,只要她踏出这个门,便会有十数名黑衣人从各个地方钻出来围住她。
这简直是坐牢!
她嘭的一声关上门,心如死灰地坐回了榻上。
太子之位被废,他这是破罐子破摔,直接把她掳来软禁了。
这,该如何脱身呢?
傍晚时分,那名丫鬟提了食盒进来:“姑娘饿了罢,王爷同车将军在书房议事,吩咐奴婢先伺候您用膳。”
计云舒阖眸侧躺在榻上,不愿理她。
“姑娘?不若用些饭再睡罢?仔细夜里饿得胃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