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不想日日看这些人拈酸吃醋,针尖对麦芒。
郁春岚闻言,停下了动作,施施然行了退礼,临走前看了一眼那脸比锅底黑的女子,笑容更甚。
跟她斗,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路过广阳宫时,远远地望见宋奕脸色阴沉地回了宫,郁春岚垂了眼眸,若有所思。
听文川说,宋奕前些日子搞垮了吴侍郎,此时不正该是春风得意的时候么?
看这反常的模样,像是碰见什么烦心事儿了,看来她得找个机会,给文川去个信儿。
燥热的午后,窗外的蝉鸣聒噪不已,计云舒却恍若未闻。
“川芎一两,藏红花半两,桃仁少许......”
她拆开了避子药照着医书上的记载细细辨认,半个时辰便认完了所有药材,并将各种药材的用量记了下来,这下她可以自己去药铺抓药了。
计云舒甫一拉开院门,就瞥见一道黑影迅速隐上了对面赵娘子家的屋顶。
她心下冷笑,脚步不停,爱跟便跟着罢,一群走狗。
天刚刚擦黑,计云舒正用着膳,便听见翻墙落地的脚步声。
她夹菜的手一顿,随即又恢复自然。
宋奕推门进来,顺势坐在计云舒对面,垂眸扫了一眼桌上的膳食,俊眉一皱。
“少吃这般辛辣的。”
计云舒置若罔闻,连看也未看他一眼,自顾自吃着,并没有要听他的意思。
见自己被忽视,宋奕蹙了蹙眉,想到今日影卫报他的事,还是耐着性子问道:“你去药铺做什么?身子不舒服?怎么不找大夫来瞧瞧?”
计云舒垂了眼睫,心道难怪今日来得这般早,原是来兴师问罪的。
“天热,胃口不好,抓些药来吃吃罢了。”计云舒垂首饮了口菊花茶,面不改色道。
宋奕颔首,这几日着实燥热不堪,令人食不下咽,也难怪她吃得这般辛辣了,可总归对身子不好。
“此处艰苦,又无冰鉴,你若愿入宫,便不用吃这苦了。”
宋奕慢条斯理地转了转手里的冰玉扳指,幽深的视线落在计云舒微红的唇瓣上。
闻言,计云舒嗤笑一声:“殿下也合该抓些药来吃吃,治治您这记性了。”
听见这讽刺的话,宋奕立时黑了脸色,目光阴寒地盯着她。
计云舒可不惯着他,非要来找骂,那她便成全他。
用完饭,她收拾好碗筷,径直越过他来到庭院中打水洗碗,再进去时,那人正坐在榻上看她练的字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