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重宴再回到房间时已经过去半个时辰。
竹笙站在门外候着。
殿里燎炉烧得火热。
医女恭敬说道:“殿下,姑娘身上有许多被磕碰的淤青,臣已为姑娘擦了药膏,姑娘如今已经睡着,日后臣会日日过来为姑娘擦拭。”
李重宴听到岁岁身上有许多淤青,脸色有些难看,他瞥了一眼一旁跟着他的竹笙,“他说岁岁之前起过高热,给岁岁喂了退烧丸,今夜可能还会发热。”
医女一愣,随后又有些了然。
难怪她给姑娘号脉觉得有些奇怪,按理来说姑娘受了惊吓,又受了寒,理应会发热的,但她并未感觉到姑娘有任何发热的迹象,原来是服了药。
“可否让这位公子跟臣说一说姑娘当时的情况?”
李重宴摆了摆手,“你们出去说,然后为岁岁熬制汤药。”
医女躬身,“是。”
屋内的黄金炉正飘着一缕安神香,若隐若现的垂帐尽头是一张雕工栩栩如生的拔步大床。
李重宴坐在床边,眼神寸寸落在顾岁安的脸庞,她身上仿佛有种若有似无的甜香,乖乖软软的脸藏在枕被里,可能有安神香的缘故,此刻睡得正熟。
“岁岁,孤这些日子在江陵很想你。”
他的手慢慢伸过去轻轻抚摸顾岁安的脸颊。
“为何不给孤回信。”
顾岁安睡的昏昏沉沉,感觉自己脸上突然冰冰凉的,她皱了皱眉,无声道:“冷。”
李重宴看见口型后收回手,蓦得又笑了笑,他轻轻捏了捏顾岁安的鼻子,“等你好了孤再找你算账。”
半夜,顾岁安果真发起了高热。
李重宴守在床边,皱眉去摸她滚烫的额头。
小姑娘被烧的满脸通红,迷迷糊糊不停的在被子里扭来扭去,他俯身将人抱在自己的怀里,催促道:“药快点。”
医女在竹笙那里了解了顾岁安的情况后,和竹笙一起早就将药配好了,一直熬着,就是担心顾岁安晚上会发热。
医女将药端上来,李重宴接过。
最开始怎么喂都喂不进去,李重宴叹气,他知道岁岁最讨厌喝这些苦的要死的汤药。
以前人清醒着,他还能半威胁半恐吓让她将药喝下去,如今人不清醒,李重宴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一碗药喂完。
喂完,李重宴也被折腾的额头开始冒汗。
记仇的太子殿下又将这笔账狠狠算在了那群马贼头上。
而顾岁安,可能是太苦了,她眼泪开始啪啦啪啦往下掉,嘤咛哭着,又没有声音,委屈的蜷缩在李重宴怀里。
看的李重宴心都快化了。
他眼神痴迷不自觉的凑上去不停的吻顾岁安的眼泪。
医女在旁边看到这一幕瞪大双眼,而后慢慢的退了出去,退出去时无意间看了一眼床边的情况。
太子殿下修长挺拔的身体将顾家姑娘牢牢的锁在怀中,以往倨傲又冷漠的凤眸里此刻满是痴迷,他正一下一下吻着顾姑娘漂亮的脸蛋。
医女心狠狠一颤,不敢再乱看,连忙离开屋里。
李重宴抱着柔软的娇躯,一下一下吻着,眸色越来越沉,将怀里的人也越抱越紧。
他知道岁岁正病着,应该马上将岁岁松开让她休息,可看着这样子的顾岁安他怎么都舍不得松开。
李重宴记得小时候第一次见到顾岁安时她还是个襁褓里的婴孩。
他那时觉得她丑的像只猴子,皱巴巴的,他母后还说好看,他觉得他母后可能是眼瞎了。
比这还离谱的是他母后竟然跟他说让他长大后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