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清辞点头。
甲板上忽然响起了小提琴的演奏声,一群海鸥从船头飞过。
其?中一些飞到了船上,船只上的妇人拿起手中的面包。
港口的海鸥似乎并不畏惧人,它们停在甲板上,吃着游客丢出的面包屑。
“这些鸟,不害怕人类吗?”张寰问?道。
“这些海鸥长期生?活在这片海港,早已习惯了与人类为伍。”沈清辞回道,随后举起手中的面包。
两只白色身体的海鸥,煽动着灰色的翅膀,啄食着沈清辞手中的面包。
张寰瞪着水灵灵的双眼,沈清辞便递过手中的面包,“给。”
就在她接过面包的瞬间,一只海鸥落到了她的胳膊上。
但随着一群孩子的奔跑靠近,海鸥们受到惊吓,纷纷煽动着翅膀飞离。
直到甲板上重?新归于平静,它们才再次飞回,短短片刻时间,张寰手中一整块面包,便被?啄食干净。
看着头顶盘旋的鸟,张寰挽起了沈清辞的胳膊,甲板上,有人伴着小提琴的演奏挑起了舞。
很快,伴奏的人也变多了,除了琴声,还多了管弦乐,音乐家们开始了合奏,而更?多的人,则衬着伴奏在甲板上跳起了舞。
清晨的船头,变成了一场舞会,很快就吸引了附近船只上的目光。
张寰脱下了沈清辞替她披的外套,沈清辞察觉她的意图后,也放下了手中的餐盘,擦了擦手,向她发出了邀请。
张寰伸出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听着乐曲的节奏,感受着爱人的呼吸与心?跳,这次的海上行程,将难以忘怀。
清晨的阳光,撒照在海面上,船只平稳前行,船头上的人迎着朝阳翩翩起舞,海鸥从头顶飞过,落在了船头旗杆之上。
几个月后
邮轮经过运河,再穿地中海,用了整整四个月的时间才抵达此?次航行的终点。
中途因为恶劣的天气,曾几次停靠在海边国家的港口。
随着一声鸣笛,船只在正午时分?停靠在了港口,正值盛夏。
船舱内播报着抵达终点靠岸的通讯,沈清辞与张寰收拾好行囊,在三个随行的护送下走出了船舱。
张寰站在船上,对这周围不熟悉的环境,眼里充满了震惊,比起海峡经往的船只,这个规模巨大?的港口,所?停靠的船要多上数倍,船体也更?加庞大?。
“我?们到了吗?”
沈清辞提着行李,牵着张寰点头应道:“我?们到了英国的首都。”
“这里是?伦敦港。”
“好繁华。”张寰惊叹道,这里汇聚了世界各国的船只,她从未见过的船只,光是?船上的标语与文字,便出现了数种不同的,岸上还有许多轮船公司的立牌。
“走吧。”沈清辞牵着张寰走下了船只。
来到港口的出口时,负责的管理人员,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沈清辞手中拿出来的,由清廷颁发所?盖章的护照,便给与了放行,也没有过多的询问,对于外来人入镜,管理的并不严格。
随着船只逐渐西行,不管是?城市建筑,还是?人文风俗,变化都越来越大?,东方的色彩逐渐消失。
城市当中出现了电车的轨道,汽车也变得寻常可?见,就像是?租界之内的景象,但租界只是?一个缩影。
亲身经历,亲眼所?见,方才能感知差距,就像是?时代?的跨越,对于拥有两段记忆的张寰来说,这样的跨越所?形成的对比,再清晰不过。
但不同的是?,这是?处在同一时空中所?出现的景象,在同一个世界里,却有着这样巨大?的差距。
离开港口,进入城市当中,一切事物再次变得新奇,曾经只在报刊上看到过的画面,如今就在眼前,张寰看着街道上,真正的车水马龙,应接不暇。
“我?终于明白,你为何那样的担忧。”张寰说道。
“清廷筹备的立宪,至今未成。”沈清辞戴上帽子说道,“但这已不是?单单的制度落后。”她抬起头,看着远处立在阳光下高耸入云的烟囱,“现在,是?工业的时代?。”
敲着响铃的电车,从轨道上缓缓行驶而过,沈清辞带着一行人马找到旅馆住下,并没有着急前往轮船公司。
“我?去办理入住,你等我?一下。”沈清辞将行李放在沙发旁,拉着张寰坐下说道。
“好。”
旅馆的大?厅内摆放着一个广告牌,上面是?关于一场话剧的宣传,旁边还摆放着印成册子的介绍,但几乎都是?洋文。
张寰只看得懂图片,片刻后沈清辞回到她的身边,“走吧。”
“阿蘅。”
张寰顺手拿了一份介绍,便跟着沈清辞上了楼。
旅馆位于街边,有着一整栋大?楼,一侧可?以看到港口和海,另一侧能看到城市与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