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对别?人来说,的确是如此。”张寰侧过身回道,“但对你来说,不是的哦。”
“嗯?”沈清辞侧抬头。
“父亲很看重沈记。”张寰回道,“至于原因,你这么聪明肯定知道。”
沈清辞靠在围栏上低头笑了笑,“能让一个二品大员惦记与看重,沈家除了财富,我想?不到别?的了。”
“不过,这些事情,张小姐为什么要?和?我说。”沈清辞又道。
“你说的嘛,今天晚上的宴会,沈氏邀请的是两广总督,但你沈清辞,只?邀请自?己的朋友。”张寰解释道,“父亲的选择,是父亲的选择,我不能违抗父亲,但是私下里,我希望与你可以做到坦诚相待。”
沈清辞看着张寰,或许她知道对方的意思,但她有更想?知道的东西,并想?听她亲口说出,“我还是有些不明白,你想?要?表达的意思。”
张寰思考了片刻,回答道:“无?论哪种感情,一旦夹杂了太多的利益,失去了最原来的本?心,最纯粹的情,那么它最终的结果,只?会是两个人越走越远。”
“你知道消除隔阂与猜疑的最好方法是什么吗?”张寰问道。
沈清楚全神贯注的盯着张寰,“是什么?”
“是从一开始,就让它没?有。”张寰回道,“想?要?保持长久的关系,彼此的坦诚与信任,我认为很重要?。”
于是,沈清辞明白了,张寰的用意。
“同?时,我相信你也不只?是仅仅想?与我认识吧,那样轻易就被满足。”张寰又道,“至少,我是很想?接近你的,能够有更深入的交流与了解。”
二人的相识,是始于沈清辞的主动,但现在似乎反过来了,张寰对她越来越感兴趣,同?时也越发的主动。
“如果我对你没?有任何想?法,也就不会有今晚。”在张寰直白的言语下,沈清辞也做出了直白的回应。
她起身走到餐桌前,倒了两杯刚刚从舞厅内拿上来的葡萄酒,并递给了张寰一杯。
“我并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那天在沈记的商铺,”沈清辞端着酒,“我对张小姐之所以如此热情,是因为…我见张小姐,”她对视着张寰,“见如故。”
张寰对视着沈清辞那双清澈明亮的双眼,不可谓不动容。
“十?几年前,我经历了一场大火,就是烧毁十三行的那场大火,那场火烧毁我了一切,包括我所有的开心与快乐,可很奇怪的是,我在那场火灾中奇迹般的存活了下来,我没?有任何的伤,但我记得,火海里有一个身影,她呼喊着让我活下去,但我看不清她,从那儿?之后,那个身影一直存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听到大火,张寰的脸上似乎有了些许变化?,除了悲悯沈清辞的遭遇,她好像还想?到了什么。
“那天我刚从港口下来,踏进?商铺的第一刻,我看到了你的背影。”沈清辞又道,“我记忆里的背影。”
“只?是第一眼,便感到无?比的熟悉,即使我们从未见过。”
张寰拿着酒,对于沈清辞的话,她陷入了沉思中,因为她的内心,也有同?样强烈的感觉,“也许我们真的,曾经相识呢。”
“自?从那天见过你之后,我便时常做一些奇怪的梦。”张寰又道,“梦境里的场景,是一些我从来没?有见过的。”
“什么样的梦?”沈清辞问道。
“火,你记忆中那样的大火。”张寰看着沈清辞回道,“但我没?有经历过真正?意义上的大火,可这梦中的一切,真实的,就像发生过一样,就像我的亲身经历。”
“我清楚的看见与听见,有人在火海里哭喊,挣扎,向我求救,但我却做不了任何事,只?能眼睁睁看着。”
“看着她葬身火海,声音一点一点消失,直至变成我的后悔与痛苦。”说这些话时,张寰的内心无?比苦闷,她看着沈清辞,仿佛在看自?己的救赎。
“你想?救她?”沈清辞看着张寰的眼神问道。
“我当?然?想?救她。”张寰毫不犹豫的回道,“尽管那只?是一个梦。”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直到你方才的话。”张寰又道,“让我觉得很惊奇。”
“难道这世上还有另外一个时空?”张寰继续说道,“命运又将我们安排到了一起。”
“我不相信什么神明与命运。”沈清辞回道,“我只?相信我眼前看到的,不管有没?有曾经与过往,都不会影响我现在的判断,因为我不在乎曾经的一切,发生过什么,没?有发生过什么,都不重要?,我只?在乎现在,以及将来。”
“甚至是将来,我都觉得太过遥远了,所以我真正?在意的,只?有现在,此时此刻。”沈清辞看着张寰,无?比认真的说道,“我已经失去了太多,因而我珍惜眼前的人和?事,珍惜每一刻。”
听着沈清辞的话,张寰思索了片刻,“你一会儿?还需要?回到会场吗?”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