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侍接过乐易手中竹简,转呈与子?冉。
“这?是?”子?冉接过竹书。
“一名赵人呈至黄金台的。”乐易回道。
“赵人?”子?冉遂将竹简打开,“赵国最近不是发生了大事。”
“是的,赵王之?死引起了赵国的内乱。”乐易回道。
“所以他是赵臣。”子?冉又道。
“大司徒看?了一眼,说云中君对此?人,一定会感兴趣的。”乐易道。
“哦?”子?冉将信将疑的打开了竹书,“大司徒总是神秘莫测,难得听他会对谁做出评价,阴阳家都是这?样?的么,洞悉天地与时分,”但看?完书简的内容之?后,她的神色顿时大变,“这?个人在哪儿?”她问道。
“在黄金台附近的馆舍。”乐易回道,“云中君最近政务繁忙,大司徒便?将人替您留下来了。”
子?冉很是高?兴,“老师总是知道我想要什么。”
大司徒邹衍入燕十余载,曾担任过子?冉的老师。
随后子?冉起身又道:“我要见他,你替我安排。”
“是。”
——黄金台——
燕王裕所设立的黄金台,名为宴饮之?所,但实际是为燕国招贤纳士。
驱车前往黄金台的路上,子?冉又端详了一遍竹书上的策论。
而此?刻的馆舍中,上将军乐易所派的人也已到达,并请出了献策之?人。
“上将军说,大宰要于黄金台会见先生,车马已备好。”
跪坐在竹席上的人望了一眼窗外,“好。”
至黄金台,士卒将他引进会客的宴厅,接见他的人,就坐在宴厅的主?位上。
随着推拉的木门被关上,他走上前,却没有立马行礼,而是环顾了一眼四周。
主?位的身后立有一张屏风,宴厅的两?端垂下薄帘,夏日的风透过窗户卷入厅内,吹起了两?侧的帘帐。
“我要见的,是燕国的王。”他看?着主?位上跪坐的人,昂首挺胸道。
“燕国的新王年幼,朝政暂由我代理。”主?位上的人回道。
“不,我说的不是王座上的那个。”他道。
就只是看?了一眼,甚至都没有交谈,他便?否认了主?位上的人。
直到子?冉从屏风后走出,坐在主?位上,穿着贵族服饰的章平这?才松了一口,连忙起身让位。
“赵人剧昕,见过大宰。”剧昕遂向子?冉弓腰行礼。
“你见过我吗?”子?冉问道。
“我没有见过公子?,但神态与气质,是骗不了人的。”剧昕回道。
“可你说要见王。”子?冉又道。
“您不正是吗?”剧昕回道,“天下人的看?法?我不知道,但至少在我们这?些欲投奔之?人看?来,您才是燕国真正的王。”
子?冉遂走到君位前跪坐下,她没有否认与反驳剧昕,“先生请坐。”
章平搬来一张席垫,剧昕遂于子?冉前盘跪对坐。
子?冉仔细打量着剧昕,他原以为会是一个样?貌粗鲁的武夫,但却恰恰相反,唇红齿白,让人将他与武将无?法?相连。
“你刻在竹书上的字孔武有力,却没有想到,竟是个书生模样?。”子?冉说道,“我听过你在赵国的事迹,你原是赵国武将。”
“臣是武将不假,但如今已不侍赵,至于样?貌,应该没有人规定,武将应该长什么样?子?,同时,臣也喜好读书。”剧昕回答道,“若公子?非要追问,也许是因为生在战乱不休的赵国,自知读书无?法?救国。”
“投笔从戎吗?”子冉说道,“怪不得你有那样?的见解,同时又不乏文人的谨慎。”
“你既是为救国,又怎想要赴燕呢,你应该知道我立黄金台之意。”子?冉继续问道。
“作为国人有救国之心,但作为自己,空有满腔抱负,无?处施展,而为了自己,抱负能够在哪里实现,这?并不重要。”剧昕解释道,“如今的天下分崩离析,各国朝堂站着各国的人,公子您的母亲也是赵人之?女,对于赵国,公子?应该不陌生。”
“幼年常听母亲提起,”子?冉毫不遮掩的回道,“听过很多赵乐。”
“如今周王室衰微,再?无?力掌控天下,列国的一统,最终会落在经过战乱存留下来的几个国家当中。”剧昕说道,“天下迟早要凝一,只要能实现自己的价值,生于哪一国,侍于哪一个国就变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子?冉听出来了剧昕的雄心与抱负,还有野心,“关于燕国如何图强,先生可有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