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王只是想要褫夺我的权力?。”辛吾回道,“但是从今往后的路,就要靠公子自?己走了。”
听到这儿,子冉才松了一口气,“如果舅舅能够颐养天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辛吾笑了笑,似乎有?些苦涩,“但愿吧。”
燕王裕十五载,九月下旬,因冠礼之事,朝野沸腾,群臣上书弹劾云中君忤逆不孝。
国相辛吾自?请降罪,燕王裕当廷罢相,一为震慑,二为警告,三示决心。
“辛相可是大?王的臂膀,情同手足,如今大?王为了云中君自?断一臂,若我等再不识相,恐怕就不止是罢官那么简单了。”
“大?王这样做,是铁了心要护着长公子。”
“那天冠礼上,究竟发?生了什?么,长公子为何?要拔剑指向大?王,这样的罪责…”
“看来?情况并非如此,自?古以来?,有?哪个君王能容忍谋逆者呢。”
“可是廷尉那里,只是处置了一些内官,并没有?给出一个答案。”
辛吾为百官之首,燕王裕为保长子,将其罢相,令群臣惊愕,一部分人害怕引火上身,于是纷纷闭言。
“那天的冠礼上,我分明看见是长公子拔出了卫士的剑,并剑指自?己的君,自?己的父。”
“做出如此谋逆之举,大?王竟然还要袒护。”
“相国为了燕国鞠躬尽瘁,却落得如此下场,这未免也太荒谬了。”
还有一部分忠正的直臣,上书的言论则更加激烈,但只是占据了百官的一少部?分人,且并非位高?权重的重臣,所?以毫无疑问的,他们都受到了燕王裕的惩处。
“启禀大?王,孔达、董宣求见。”
燕王裕挥了挥手,众人入殿叩拜,开始了直言。
“大?王,云中君作为臣子,在冠礼之上所?为,乃大?逆不道,即便加冠成人,也难以担当大?任。”
“云中君于冠礼之上大?不敬,大?王却不加惩处,反而罢了出手阻拦与维护的相邦,如此处置,是否有?失妥当?”
“辛相辅佐大?王十余载,即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而今大?王却因为云中君之失而迁怒于辛相,实乃…昏聩之举。”
“放肆!”立于榻前的内官呵斥道。
御史大?夫李覃也出言指责,“孔达,你身为人臣,这才是以下犯上。”
“大?王闭塞言路,我等今日…”
“说够了吗?”燕王裕半躺在榻上,脸色很是难堪,然而这些官员却不依不饶。
“拖下去!”
十几个颇有?力?气的内官走进殿中,将将这些官员一一控住。
“燕北的防御工事,燕西?与赵国的建交,都是相邦的功绩,相邦乃国之栋梁,是燕国的功臣,如今大?王这般对?待功臣,不是昏聩又是什?么!”
“我等今日便是抱了必死之心,只为燕国。”
“王若执意选择云中君,只会让燕国走向覆灭。”
“燕国数百年基业,岂能交由一个疯子。”
咒骂之声充斥在燕王裕的寝宫之中,他的脸色也越来?越差,但是却并没有?对?他们动用严酷的刑法。
只是将为首之人处以流刑,其余之人则被贬去了地方为吏。
“大?王不杀你们,是大?王的仁德。”内官跟随着走出大?殿,向嘈杂的人群厉声提醒道。
“若是怕死,我们今日便不会来?了。”
“大?王明明看见了云中君的所?为,而这些时日,朝野也多有?议论,为什?么还要这般偏袒。”
“难道就因为云中君是辛夫人所?生。”
“大?王的想法,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哪能知道呢。”内官回道。
“大?王是明主,受臣民敬仰与拥戴,为何?在选择继承人上犯了糊涂。”
“那云中君分明就不适合为君。”
“关于继承,历来?都是王家之事,汝等身为臣子,岂能僭越,插手立嗣之事。”内官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