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公主?瞪着清澈的双眼,果然与兄长说的一样,舅舅在针对王后,“舅舅,或许王后她并不是…”
“够了!”辛吾呵道,子冉与昭阳公主?越是替王后说话,辛吾便越发的坚定自?己心中的想法,“你们认识她多久,又了解她什么?。”
“你们看不清她,那么?就由我?这个做舅舅的,来帮你们看清。”
——阳华殿——
君王的猜忌之心,一直不曾打消过,尤其是自?燕王裕病重以来,国家的大小事务都是由辛吾在处理,但是决策者一直是君王。
但在辛吾看来,外?患远比内忧更让燕王裕提防,当外?患出现时,也?应当停止一切争斗来对外?。
“关于朝野对于长公子的议论,是因为他们不知道真相,若是将案件调查清楚,让百官知道长公子是被害,议论自?然可以平息。”辛吾拱手回?道。
对于辛吾提出的解决方法一直往案件上引,燕王裕尤为不满,他当然清楚辛吾真正的用意,“那么?你所谓的真相,就是王后吗?”
燕王裕放下竹简,看着辛吾道。
“除了几个公子,王后的嫌疑是最大的。”辛吾回?道,“那天晚上的大火,臣听?得千真万确,她是齐女?,怎会知道宫中的禁歌,又怎知道此歌可以安抚云中君。”
“王后执掌内宫,而掌香的姚氏为中宫侍女?,完全有可能受王后指使或是逼迫。”
“并且在云中君失控后,臣曾恳求过王后,出手安抚,然而王后却无动于衷,当时大王也?看到了,王后就站在那里,任由云中君失去理智,可是大婚当日,王后听闻云中君深陷火海,却能从宫中出来。”
“若真是如相国所言,那么?那日的大火,王后就不应该出宫。”燕王裕说道,“而是放任子冉失控。”
君王的回?答,让辛吾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沉着下来继续说道:“大婚之时,王后刚刚入燕,与云中君又是旧相识,那首歌谣,臣认为或许是个试探,因为云中君焚烧的是自己的府邸,而火灾可以用理由来堵住世人的嘴,但是冠礼却不一样,燕国宗室,文武百官具在,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一旦出事,便无回?旋的余地?。”
“王室子弟的冠礼,意味着获得政治权利,如果长公子成功加冠,便拥有了参与政治夺取权力的资格,王后是先王后的胞妹,是太子兴的姨母,所要?扶持的,只?会是太子兴,这也是齐国的目的。”
“姚氏一死,线索中断,而王后具备动机,并且也?是最可疑的,臣斗胆彻查。”辛吾跪奏道。
“彻查王后吗?”燕王裕问道。
“是。”辛吾回?道,“王后的心思太过深沉,若是久留,必然不利燕国社稷。”
“王后是什么?身份,难道相国不知道?”燕王裕又问道。
“大王,可以将此案奏到天子那里。”辛吾向燕王裕提醒道,“周王室虽然不如从前,但还没有完全没落,而齐国已大不如从前,若交由天子来审判,齐国便没有理由发难。”
辛吾似铁了心要?扳倒王后,并通过这个案子来铲除一切于他不利的人?和事。
“相国觉得,在齐国和燕国中选择,周天子会帮哪一个?”燕王裕问出了辛吾一个难题。
这让辛吾瞬间呆愣住,因为这不该是燕王裕的态度,作为燕王,面对齐国派来监视的人?马,他本该要?提防要?铲除。
尤其是继任者的力量尚且薄弱,便更要?提起防备。
然而燕王裕的回?答,却让他大为震惊,“齐国称霸时,有损天子颜面,但两年前新的天子继位,周王室开始有了中兴的迹象,面对当年齐国的羞辱,周王室必然不可能放过。”
“况且齐国真的敢开战吗?”辛吾又道,“赵国不会答应的,现在的齐国已经没有办法以一国之力,对抗两个国家了。”
“这些都只?是你一人?的猜测。”燕王裕说道,“况且,审讯中宫,如此大的干戈,必招致祸乱,这是发生?在王室的丑闻,其他诸侯国会如何看待燕国。”
“大王,这是铲除齐女?的最好?机会,先王后…”
“够了!”燕王裕打断道,“现在朝臣与宗室的弹劾上书都堆满了,寡人?要?的,是一个解决的办法。”
“又或者。”燕王裕抬起头,“寡人?废了公子冉。”
“不可,大王。”辛吾起身跪了下来。
“他也?伤了你,同时剑指寡人?。”燕王裕拉沉着脸色道,“这是不争的事实?,群臣也?都看见了。”
“难道这不需要?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吗?”燕王裕又道。
侍奉与辅佐燕王裕多年,辛吾当然听?懂了燕王裕的意思。
他在拿废黜子冉要?挟自?己,一旦子冉被废,公子由也?必然无法登上王位。
以燕王裕的猜忌之心,废黜子冉后,必然也?会对自?己动手。